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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墓园真的待了有点久。当他们离开墓园的时候,都有小孩子打扮成奇形怪状的模样在跑来跑去了。他们无视天空的飘雪——说不定飘雪了还让他们更加高兴呢——尖叫着嬉戏,对着每个见到的长辈玩trick-or-treat游戏,然后拿到糖果或者巧克力。

在墓园的哭泣仿佛洗去了哈利心灵的尘埃,那些一直沉甸甸压在他的心头、动不动就出来提醒他存在的东西,突然间就显得轻松了起来。前路确实艰难,但是无论如何总是得去做的,有什么好畏难的呢?

在这种心情下,喧闹的小孩子们显得更为可爱了起来。快乐是会传染的,哈利看着那些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孩,脸上也渐渐带出了笑意,而后这笑意就没有从他的嘴角卸下。不过,这微笑在有一个麻瓜小男孩冲到他面前喊“不给糖就捣蛋!”的时候凝固了——哈利根本没准备什么糖果……

他尴尬地转头看向黑魔王,而在他心目中堪称无所不能的黑魔王果然一脸淡定地拿出了几颗糖果,放在了小孩子的手中。

“给糖啦给糖啦,不捣蛋!”哈利高兴地笑起来,用孩子版的语气,哄着那个小男孩说。

小男孩开开心心地跑开,祸害下一个人去了,哈利转过头用敬佩的眼光看着黑魔王:“这你都准备了?简直厉害!”

黑魔王很想逞个强表示一下自己的高瞻远瞩,但是不知为什么在哈利的眼光中有点心虚。他纠结地决定还是说实话吧:“其实……其实那不是真的糖果,那是变形咒变的……”

“啊?!”哈利震惊地瞪着黑魔王,“那能吃?”

“变形时效很短,”黑魔王苍白地做着解释,“过一会就会变成雪花化掉了,今天孩子们会收到很多糖果,不会注意到少了一两个的。而且你看他们都在玩,不会在变形失效前吃糖的……”

哈利简直无语。

黑魔王连忙转移话题:“你知道吗?戈德里克山谷住过许多知名人士。”他举了肯定会吸引哈利注意力的例子:“你不是喜欢魁地奇吗?巫师金匠鲍曼.赖特就是在这儿打造了第一个金色飞贼。还有《魔法史》的作者巴希达.巴沙特,她的身份非常奇特。哦,对了,邓布利多也曾经住在这儿……”

“等等?”哈利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邓布利多教授?他也曾经住在这儿?”

黑魔王对邓布利多的称谓里面还加个“教授”非常地不满,但他忍耐地瞥了哈利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回答哈利的问题:“对的,他曾经住在这儿,而且他的母亲和妹妹还死在了这儿。”

哈利有一点轻微的不适,邓布利多教授一次也没有告诉过哈利,他们都曾在戈德里克山谷生活过、并都在这里失去过自己的亲人。虽然他已经决定了自己的道路,而这道路必然与邓布利多教授选择的截然不同,但是……但是邓布利多教授毕竟曾与他那么亲近,他曾经那么敬仰过他,而这样共同的经历,他只字不提,简直称得上刻意隐瞒了。

“这里对邓布利多可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黑魔王冷笑着点评,丽塔按照他的指点所收集的邓布利多黑历史还压在书房最深处,就等着合适的时机放出来,“这里代表了他最痛苦的过去与最深沉的罪孽……”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最后几个字简直要听不清了。

哈利就没太听清:“什么?”

“没什么。”黑魔王泰然地回答,他知道邓布利多在他的男孩心中的地位,哪怕在复生后他竭尽一切进行抹黑、邓布利多也因为发现哈利是魂器的事实而对他有所疏远,但无论如何,哈利依然还把他当做值得敬仰的长辈。在哈利刚刚吊唁过父母的现在,可不是再次抹黑邓布利多的好时候。好的底牌,要在合适的时机打出去,才能真正发挥作用,而不是最终被浪费。他指了指前方小广场中央的战争纪念碑,“战争纪念碑到了。”

这是一块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上面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在一旁小教堂彩绘玻璃的映照下,点缀着红色、金色和碧色光斑。哈利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哪里雕刻着自己一家的模样,他猜测难道是一副浮雕画,刻在方尖石碑的背后?

幸好他没有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不然他一定会为自己愚蠢的表现而羞愧。他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万圣节装饰的小把戏——巫师靠近了才会变化。当他们一起走近时,方尖碑变成了三个人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善良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妈妈怀中的男婴。雪花落在他们三个的头顶,像松软的白绒帽。

哈利静静地站了一会,凝望着这座雕像。他的心情已经不像之前墓园时那么悲痛了,反而颇带着坚定的信念,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去直视他命运最惨痛的过去。

“没有伤疤。”黑魔王突然开口,吓了哈利一跳。

思维还遨游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哈利花了点时间才理解了这句话,这是说雕像的男婴头上没有那道伤疤。哈利为黑魔王如此在意这个细节而失笑:“当然没有伤疤,雕刻的场景是在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