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墙上画面急转,原野上一匹白马狂奔而来,上面端坐着一位绿衣女子,她神色紧张,握着缰绳的小手渗出细细的汗珠。
骏马飞驰而过,急急的向前面的一大队人马追去。越来越近了,女子在马上高声喊道:“无涯,无涯,你在哪?”
“卉儿!是卉儿!”一辆马车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快速的挥舞着,“卉儿,我在这里!”
卉儿夹紧了马肚,冲上前去,拉住了无涯的手,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离。”无涯说道。
“恩!”卉儿眼神中透出不可置疑的坚定。
他们两下如此动静,很快便惊动了霍家人,壮汉们都催马上前要赶开卉儿。如此冲突之下,不知怎的,无涯坐的马车上的马匹突然被惊了一下,马儿拉着马车漫无目的的横冲直撞。无涯只听得霍夫人的尖叫声,然后便两眼一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嗯,狗血家族剧。林真坐在床上抱着膝头,看看幕墙,看看无涯。无涯看到林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苦笑道:“那时挺无能的。呵呵。”而莫离见到卉儿时,却摸了摸鼻子,一副深思的样子。
再回神到幕墙上,此时的无涯和卉儿生活在一处小小的街市上。卉儿开了一家花店,专门为富家太太们种植各种花卉。说来也怪,只要是她种的,无论什么珍惜品种、无论怎样的季节不付,花儿总能开的十分娇艳。于是一时之间卉儿的花店门庭如市,名气远播。
无涯最近老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头疼,伴随着四肢无力的症状,有时还有突如其来的健忘。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懵懵懂懂的活着,快要活成了一个童稚,只是对卉儿有着深深的依赖与眷恋,卉儿变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重心。
一日,突然来了一个锦衣客商,大抵是对卉儿种的鲜花十分满意,在店里逗留了许久。卉儿去了一老客户家送预订的花盆,只留了无涯招待客商。那客商反反复复、上上下下打量了无涯许久。言语间询问了无涯的籍贯啊、家中人口几何等问题,待到日落西山这才姗姗离去。
第二日,那客商又来了,这次约了无涯去酒楼喝酒,卉儿并未阻挡。二人到了酒楼,那客商却拿出了一块残缺的玉珏给无涯看。无涯摸着缺了一个口子的玉珏头疼欲裂。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回到了家中。
也不知是因为无涯是比原本约定的时间早回到家,竟然让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在自家的花圃种,那一直以来都温婉可人的卉儿,如今却是一口绿发,绿发上缠绕着娇艳的花朵。她绿衣飘动,手腕上的藤蔓犹如一条条灵蛇,四面八方的从花朵中汲取着养分。看着她眯着双眼,一副□□的模样。无涯突然间便记起了让他心疼欲裂的那天。
那天他被惊到的马匹甩出了车厢,一头撞在一旁的一棵大树上,满脸的鲜血横流。霍夫人尖叫着从另外一辆马车上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抱着他,巨大的泪滴从她的杏眼中滴落,落在他的脸上,心中被砸的生疼。
这多像多年前自己一时调皮爬上了一棵百年老树,失足摔了下来,母亲也是如此的抱着他,焦急的擦着眼泪。儿时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瞬间交融在了一起,一时间想起了母亲这么多年来像一棵大树一般为他遮风挡雨,用自己的青春换回了他安稳的生活。可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只相处了几天的女人离自己年迈的老母而去。这是多少的不孝啊。
无涯艰难的抬起手,轻轻的擦去母亲的泪水,小声的说道:“娘,对不起。是孩儿不孝。”
他说着咳出一口鲜血,惊的霍夫人更是大哭起来。
他渐渐地感觉到生命的流失,恍惚间却见卉儿变成了一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她的满头青丝瞬间变成了海藻般的绿发,绿发飘扬伴随着她眉心的花佃散发着血红的光芒。整个人去灵蛇一般的柔软妖娆,从她的身上伸出许多坚韧的绿色藤蔓。藤蔓上盛开着摄人心魄的花,这分明就是个妖精。
远远的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无涯分明看到了卉儿的藤蔓入触手一般深入了壮汉们的身体里,殷虹的鲜血顺着藤蔓流下来,滋养的那花更加的艳丽。
呵呵,原来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竟然是如此模样,无涯苦笑着,只想着能让她念着一点点旧情,放了自己母亲。他艰难的伸手去抱住母亲,却见母亲突然怒瞪了双眼,长大了嘴巴。
“我……儿……”母亲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可是还未碰到就已落下。伴随着母亲轰然倒下,无涯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背后探出的粗壮的藤蔓。
母亲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无涯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也好,一起去吧,来生还能做一对母子。定要做个孝顺儿子。
可惜天不遂人意,无涯低估了卉儿的能力。他眼睁睁的看着卉儿用她的藤蔓帮他修补破碎的身体,每日粗大的藤蔓还要伸到他的嘴里给他养分……一切都记起来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杀害了他的家人,杀死了他的母亲,让他如傀儡般的活着。
无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