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心法,目光窥视自身。顺着全身的经络看去,却见自己的肺经上竟然有黑色的毒素浮沉。
沐歌一惊,她曾巡视过全身,却是清爽干净的,如今却有此毒素,这是何时中的毒呢?而且它的症状竟然只是如同风寒一般。
沐歌又想到昨日可人说的雪儿的情况,难道……是同一个人下的毒?她害死了雪儿还不够,如今,又想来害自己。他针对的就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咯?
如此想着,沐歌突然计上心头,她眼眉一弯,轻笑了一下。然后,躺倒在床上,却是不起来了。
……
这几日,将军府的下人觉得好生奇怪,常年都生病的辰宿小姐竟然精神奕奕的在花园逛着,而新夫人七奶奶却病了。
说起来,这七奶奶也是可怜,回门回来便遇到了刺杀,不好容易大难不死,又偶染风寒,现在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起床了。
他们不由的在暗地里嘀咕,这将军的命……真是越来越硬了。
随着沐歌病情越来越沉重,汤药如水一般流进了清伊居。而镇南将军霍破虏也日日的往清伊居里钻,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有时,老管家霍一还真怕将军被汤药给熏坏了。
沐歌也是无奈,即使她闭着眼装睡,还是能够感觉到,对面的人黑黝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眼神专注的好像要把自己一口吞了。她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不好看,蓬头垢面,未施粉黛。为了让自己病的逼真她还故意学着薛辰宿的模样,让自己看起来更是憔悴万分。
而如今霍破虏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由的让沐歌产生了自己的小伎俩被人识破的错觉。
沐歌却不知道,此时霍破虏正怜惜的看着床上的人儿,本就苍白的脸如今血色全无。他还依然记得她去找他,给他看田庄上的账本,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眉飞色舞的样子。这才几天,她就倒在床上,虚弱的好像一朵破碎的云,随时随地便会消失一般。
他执起她放在被子外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柔声唤道:“云儿。”
她的睫毛纤长,随着他的呼唤微微颤抖了一下,好似蝴蝶的翅膀一般。
沐歌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装不了了。她睁开眼睛,眼神便直直的撞进一片黑黝黝的深潭里。
“将军。”沐歌待要起身,却被霍破虏压了回去。
霍破虏摸了摸沐歌的额头,发觉温度正常,这才说道:“今日已经没有发烧了,看来快要好了。”
沐歌闻言点头,前几日她修习到紧要关头,正在清楚身体内的毒素,却被霍破虏撞见了。霍破虏一碰到她的身体,发现她滚烫如火,立时吓的他请来了宫中的太医给沐歌看病。
太医搭着沐歌的脉搏许久,最后下的诊断也是风寒入侵。
沐歌双眉一挑,为了病情的逼真她并没有逼出体内所有的毒素。这次,让精通医理的太医来看病,也是如此结论,看起来这毒真是十分厉害。
霍破虏看着沐歌的小脸,提议去花园走走。沐歌看着室外满眼的阳光,点头同意了。
沐歌刚想叫冬霜帮自己梳头,却被霍破虏一把抱起,往门外走去。惊的春燕连忙拿起沐歌的披风跟了出去。
霍破虏身高腿长,打横抱着沐歌的步伐稳重而有力。仿佛没几步路,他们便来到了将军府小花园里的凉亭中。
霍破虏给沐歌披上披风,让她躺在一张早已准备好的躺椅里。看着那榕树下的躺椅,沐歌突然就想念起了当年凌歌峰竹林下的绿竹编成的躺椅。
哎……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眼却见霍破虏走到了凉亭中的石桌前。她这才发现那石桌上竟然摆放着文房四宝。
“将军?你这是?”沐歌惊讶的问道。
“别动。”霍破虏说道,“我想把你画下来。”
啊?
看着霍破虏满脸郑重的拿着画笔站在石桌前,沐歌总有一种深深的违和感。
作为模特被人画实在是无聊,沐歌摇摇晃晃的躺在摇椅里总有种回到凌歌峰的错觉。
那时的她也时常躺在摇椅里,看着外面的风光,而那时,还常有一位一脸冷漠高傲好似高岭之花的人来看她。曾几何时,他好像也曾如此的画过她?也不知……他还好吗?
沐歌晃着晃着,便真的把自己晃睡了过去。
直到……她听到了两道刻意压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