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营地内,众人又在商议。
青云县的防御禁制有点超乎想象,就像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无从下嘴,而且还特么有重武器!
荀玉见李照有些焦急,安慰道:“小将军不必忧虑,那禁制虽然难破,但每一次触发都要消耗能量,我们每日多加试探,等对方消耗殆尽,城门自破。”
“教习,道理我懂,但军令如山啊!大将军限三日内攻下城池,多一天都不行,诸位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李照道。
“实在不行,只能多点强攻了。”
郭可敬还是有点本事的,思量道:“那金色巨弩虽厉害,但我观其运作十分繁琐,可能只有一具,只要把这处拖住了,别处便大有希望。”
“青云县城墙不短,我们十几个人分散开去,总能找到薄弱点。”龙云凤道。
李照听了半天,见顾玙始终不语,问:“小道长,你有什么想法?”
“分兵并非好事,我们没有一锤定音的实力,分散开就算抢上城头又如何?谁敢保证能打开城门?”
“那你说该怎样?”郭可敬哼道。
顾玙没理他,只问荀玉,“教习,那禁制只是抵御外部攻击的么?”
“大多如此,怎么了?”
“哦,倒是有了个想法。”
“道长有何高见?”李照喜道。
“眼下还不能说,待我准备一二。”
郭可敬只道他故弄玄虚,仍然坚持自己的主意。李照也很油,一边让顾玙酝酿,一边配合郭可敬攻城。
于是从第二日起,十余名修士分散开来,从各个方位冲击城墙。
起初对方也手忙脚乱,后来统一部署,只盯住三个凝神期,其余菜鸡一概不管。郭可敬试了多次,皆是灰头土脸,还伤亡了两名弟子。
一共就十三人,现在剩十一个了。
至于顾玙,他只在不断的绕城行走,东南西北到处转圈,似在感应着什么东西。
转眼到了第三日晚上。
营地灯火通明,李照正独自在帐内发愁,三天拿不下青云,会耽误薛陀的全盘计划,他连请罪文书都写好了。
“啪嗒!”
突然间,帐帘没来由的一挑,夜晚的凉风吹入。李照还以为有人进来,抬眼却不见人影,正疑惑间,耳边忽传来一句低语:
“李将军,一会见我信号,便可整军入城!”
“小,小道长?你在哪里?”
李照听出是谁,四处寻找无果,更是惊疑不定。
月黑风高,山岗寂静。
顾玙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黑暗中的青云城郭,里面灯火点点却不显明亮,反似乌云摧城,涌动着一股莫大的压抑感。
他闭上眼睛,识海中一枚新结不久的黑色符箓闪现光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深幽之意。跟着身体如水纹般波动,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夜晚的青云县非常安静,百姓担惊受怕了三天,慢慢适应过来,对守住城池愈发有信心。
……
城北的一户民宅里,两进小院,卧房点着烛火。
“吱呀!”
门一开,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女孩跑了出来,后面跟着长辈的叮嘱声。她捧着一只翠绿色的瓜果,却是要去院中打水冰镇。
她趿拉着鞋子,颠颠跑到角落,蓦地一顿。自家的水井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陌生少年。
皮肤很白,眼睛很亮,生得异常好看。
“你是谁?你在我家做什么?”
小女孩往后退了一步,怯怯又好奇的问道。
“这是你家么……咦,这个果子很好吃。”
他的目光落在瓜果上,笑道:“尤其用水镇一镇,清甜可口,我以前很喜欢吃。”
“……”
女孩狐疑的看着他,不晓得说些什么,只道:“你,你是坏人么?”
“呵……”
少年上前几步,揉了揉她的头,道:“一会锁好门窗,莫要出来!”
小女孩晃着头,想摆脱那只手,却发现对方突然消失了,再一瞅,连手里的瓜果也被顺走了。
“呜……母亲!”
她扁着嘴,哭着跑回卧室。
县城的街道都已戒严,随处可见巡逻的衙役差人。一个幽灵般的影子穿街过巷,很快来到南门。
一枚显眼的圆盘镶嵌在城门上方,周围守着七个修士,其中两个凝神。
“观主今夜怎么不在?”
“好像临阵所悟,正在城内闭关。”
“那岂不是又要领会一道法术?观主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境界,着实令人钦佩。”
“就是,若非观主在此,这城早被攻破了。尤其那县令无能,竟想弃城逃跑,真是丢脸……”
“休要胡说!”
几个弟子正议论间,一位凝神修士过来训斥,不过随即也叹道:“听闻西面一败再败,朝中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