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灵箓,御史传宣。誓同山海,神鬼遵行。力士使者,疾降坛庭。功成德备,保奏太清。急急如律令!”
病房内,张子良念罢法咒,随着一张黄符燃烧,白云平地起,雾气缭升腾,瞬间满室弥漫。而从那云烟之中,突然伸出一只青色大手,直直按在患者头部。
二者的比例极不协调,就像成年人握着一枚生鸡蛋,只要轻轻一捏,就会脑浆迸裂。
“啊!”
准许旁观的某位医生不禁惊叫,又立时捂住嘴。张子良却自信满满,拂尘一挥,喝道:“去!”
只见那大手一捏,似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猛地一扯,一条黑滚翻腾的游魂就被揪了出来。
而患者激灵一抖,立即挺直不动,就像被抽取了魂魄,只余下一具干瘪的肉壳。
“诛!”
张子良再喝,那青色大手便握住挣扎嘶嚎的鬼魂,用力一握,嗤!黑烟顿散,转瞬化为空空。
而他收回力士,拂尘一甩,啪的往左臂一搭,面淡如水,一派渊渟岳峙的高人风范。
“道,道长……”
已经看傻的医生上前,结结巴巴的问:“那,那位患者没有生命危险吧?”
“无妨,只是精气过损,需要调理数月。”
“哦,那就好那就好!”
医生抹了把汗,方要再说,忽听走廊里传来一阵吵杂声,并且越来越大。
嗯?
张子良皱皱眉,抬脚就出了病房,却是一位青羊宫的道长在驱鬼时,许是不太熟悉,操作失误。不仅没有成功驱鬼,反倒惹得对方凶性大发,挣脱控制。
“啊,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好家伙,只见一个眼冒红光的大妈正在疯狂追赶,而那道长手忙脚乱,狼狈至极。
“青羊宫竟没落如斯,丢人现眼!”
张子良面露嘲讽,从袖中取出一枚铜制古印,口中念咒:“先天先地,元始祖炁。落死注生,鬼神皆避。镇!”
一个镇字即出,他将古印高高抛起。
那印有巴掌大小,下端是四方形,刻着密密麻麻的道纹,上端印钮则是一头威猛的雄狮子。
这印飞到半空,缓缓翻了个圈,印面朝下。而这一翻,看着很轻巧的古印,竟似附加了千万斤的重量,带着强烈的坠地感,呼的就砸了下去。
砰!
古印正中大妈的天灵盖,她仿佛被触到了关机键,脚步骤停,神色呆滞,就那么戳在原地。而从她的天灵盖处,似有一道若隐若无的气息溢出消散。
约过了几秒钟,她才晃了晃身子,扑通栽倒在地。
“也无妨,抬去休息!”
张子良不待医生询问,就不耐烦的挥挥手。
哇!
这位医生,以及走廊里的许多医护人员,看向他的眼神简直惊为天人。丫虽然是新来的,可逼格撸的老高,一间间病房横趟过去,秒杀那些费死牛劲才干掉一只鬼的道士团。
贼鸡儿厉害!
“……”
张子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先声夺人,开局已胜。他强自压下躁动的内气,将古印收进袖中,面上丝毫不显。
“啪啪啪!”
“果然厉害,大开眼界啊!”
晁空图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拍了两下巴掌,笑道:“虽然你这人不讨喜,但我还是感谢,你帮了我们不少忙。”
“哼,光靠你们这帮废物,区区小鬼,怕是要捉个几十上百年!”
张子良嘴上不弱,心中暗自提防。医院这群人中,唯有这个家伙能令自己顾忌几分。不过真打起来,自己也有信心。
他这边考量,晁空图那边也在盘算,各怀心思。
咱们说,只要是符箓派,都会那么几手驱邪捉鬼的道法。怎奈世间千年,绝大多数已经断档失传。
天师道贵为正一领袖,自然也是会的,可惜龙虎山这边传承残缺,拿不出手。
此刻,晁空图一瞧张子良做法,就心知肚明。海外那一脉,当年不知带走了多少宝贝,尤其那枚铜印。
不出意外,应是明朝的老物件,典籍中颇有名气的镇山诛邪印!
啧啧,他又拿对方与张守阳比较,张守阳贵在功力深厚,一派法度严谨。张子良的功力略差,可架不住有宝贝。
若是正面硬肛,自己的好基友还要稍落下风。
…………
汤山医院,会议室。
晁空图、各宫观道长、张子良以及海外天师道的几名弟子,共十数人坐于其内。明显的分成两派,互不交流,悄静无声。
约等了几分钟,外面传来脚步声响。
“吱呀!”
三名政府人员推门而入,直奔前台,待一一落座,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开口道:“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耽误了几分钟,向大家致歉。”
“……”
若是在机关单位,领导一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