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历史上的《流星花园》确实把这场篮球戏拍得运动感辣鸡无比,简直就是过家家聊天。
观众看后,除了知道“花泽类和道明寺确实在球技上装到逼了”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印象:乱!
摄影师无奈地吐苦水:“你是知道我的,不是我不想啊。关键那批菜鸟怎么掌握得了那么高深的演技?一打起球来,要做到动作、表情不走形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们前几秒脸侧向a机位、3秒钟后切换到45°斜对b机位?这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你就凑合着用。”
蔡导不甘心,去和柴智萍说了,柴智萍表示明天把情况通报一下,试试看。
第二天,一伙人重新被喊到篮球场,补拍那一场戏。
蔡导拿出一个运镜本,对顾诚、言成旭、周瑜民和徐惜缘吩咐:“昨天拍出来的效果太烂了,剪起来要么就是跳轴很严重,要不就是虽然不跳轴、但是脸都看不见。今天咱根据这个运镜本学一遍,大家摸清了每个动作时身体该朝着哪个方向、脸往哪边看。”
蔡导说完之后,制片人柴智萍还补了一句:“大家别勉强,如果实在做不到,就算了。这场戏耗资很大,5个机位同时拍,那就是5倍的胶卷消耗量,最后大部分都是要剪掉的。如果你们hold不住,咱就别浪费胶卷了。”
言成旭、周瑜民一听都觉得很有压力:这种戏拍废一条,平时单机戏都够废五条了。
所有人都看向顾诚:戏是你掏钱的,如果你愿意多浪费点胶卷钱,那就重拍咯。咱其他人无非就是陪你耗点儿时间。
顾诚接过运镜本,看了整整十五分钟,在脑海里自己想象了一副上帝视角的相对运动轨迹俯视图。
然后,他在众人瞩目下开口了:“这样,我觉得咱可以试试,先拿数码的空跑一遍。”
“行,试一遍。反正不浪费胶卷。”摄影师耸耸肩,无奈地说。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顾诚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然后缓缓说道:
“一会儿拍的时候,你们先根据运镜本,在主机位后面找一个场记举一面小红旗,让场上的演员可以看清楚目前应该对着哪台摄像机演。我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目前的表演有没有在这个机位上越轴。
如果我自己的第一人称视角空间感觉得越轴了,我就在运球时加个小动作——比如,平时我会用手腕的摆动运球,一旦到了我觉得越轴的时候,我会把整个手臂挥舞起来拍球——然后场记就根据运镜本上的设定,在后面几秒钟担任主机的的机位后面举旗,大家就把脸大致朝向新的机位演。如何?”
“如……如何?”摄影师愣了半晌,“你问我如何?我当然没问题了,能这么拍,我爽都爽死了,关键是你拿捏得好那个节奏么?”
按常理来说,摄影的时候,有没有跳轴、越轴之类原本不需要演员去留心、那都是导演和摄影师的问题。演员的的配合充其量只是做到不要出镜头,就算尽到本分了。
但是,也不排除某些特别牛逼的老戏骨,可以做到在遇到该cut机防跳时,通过一些小动作提示出来:摄像师看到他这个小动作,就意味着该侧重下一个机位了;后期制作人员看到这个动作,就意味着该剪片了。
遇上这样的老戏骨,摄影和后期都会觉得顺畅无比,非常乐意合作。
问题是,这种老戏骨,当时在国内电视圈里,也就陈稻明、唐果强这档咖位的家伙可以做到。连金成武都还得再磨砺个七八年才算窥其门径。
现在顾诚居然说他有那么强的“空间想象能力”和“上帝视角”,蔡导和摄影师不诧异才叫怪呢。
蔡导不放心地拿肘捅了捅顾诚:“嘿,你到底行不行啊?”
“又不浪费胶卷,试试看呗。”顾诚毫不在意地说。
“行,那就走一次。”摄影师痛快地说,然后吩咐场记和助手准备好五面小红旗。
“a!”
随着一声打板,顾诚扮演的花泽类,对着背后举着红旗的机位,侧着身子开始运球、过人、投篮。就在他晃过道明寺之后,估摸着自己的动作已经快越轴了,他猛地加大了一下拍球的幅度。
2号机位的场记死死盯着他的动作,看到他交代过的那一下运球后,稍稍迟疑了半秒。顾诚见他没反应,又大幅度拍了一下,场记这才确认没看错,在2号机位背后举起了旗子。
其他几个演员顺着旗子把身体微微转过去一些,确保新的衔接主机位可以拍清楚。他们的动作有些生涩,有些措手不及,和顾诚的反应完全不能比,但至少比原先毫无机位概念一通乱演要好很多。
然后,就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跳机。
蔡导松了一口气,眼睛却越睁越大。
这是他当了十几年偶像剧导演,第一次亲眼见识老戏骨通过“第一人称视角”指挥摄影师防跳轴的。
这是《流星花园》啊!不是《康稀王朝》或者《长征》啊!怎么会有空间表达能力这么强的老戏骨穿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