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打不死？”江小天突然做出了一个明悟的表情:“我知道了！这肯定是做梦，这是我的梦！”

黑袍人居然没有反驳他，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的确是梦。”

“啥？”

“不过是借助了脑电波形式进行投影，试图抹杀你的精神意志罢了。”黑袍人“呵呵呵”地冷笑一声，沙哑的嗓音像是尖锐的手指甲不断挠着玻璃一般刺耳。“这就是‘那种东西’的伎俩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在我的脑海，也就是我的梦境之中？”江小天彻底被震撼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不是很笨。”黑袍人淡淡地说道。

江小天耸了耸肩，“那我还要谢谢你的夸奖了？”

“不想死的话，那就——”黑袍人的身体终于动了，长袖挥舞飘飞，无数颗色彩斑斓的椭圆形宝石从天而降，宛若一道道流光飞舞，翩然坠落。“把真正的宝石，找出来。”

“执行！抹杀！”铁面人再一次向江小天冲了过来。

宝石坠落的速度极为缓慢，像是被人控制住一样，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又一道运行轨迹。

地狱般的回旋剑锋扫过，几乎是擦着江小天的脊背重重斩入地面之中。

“你那么厉害，快把这家伙干掉啊！”江小天一边奔跑着躲避攻击，另一边对着黑袍人大吼道。

“我可以接受无尽的等待，但我不要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失败，却还给予我那种名为‘希望’的东西。”黑袍人对江小天的险境熟视无睹，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一旁，仰着头，注视着坠落而下的宝石。“不想死，就找到宝石。”

很显然，这家伙是不可能救自己的了。不过，找到宝石……

江小天硬着头皮，望向半空中密密麻麻的宝石。

这么多，要怎么找啊……

无数的宝石在他的眼前掠过，坠落在地上，发出“噼啪”声后轰然碎裂，湮灭了形体，化作粉末消失于地面。

江小天奔跑着，穿梭在宝石雨之中。

“我眼里看到的世界……”

突然，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些稍纵即逝的灵感，轻轻闭合了他的双眼。

果然，这个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宝石雨消失了，铁面人消失了，黑袍人却依旧站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却那般显眼的光芒。

天空之上，一颗旋转着落下的宝石，挟裹着璀璨的光芒，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存在，即是真实。

“我，找到了！”江小天骤然睁开双眸，霎那间电射寒星。目光如炬，爆发出强烈的冷光。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那一刻，他像是幻影一般的身体，凝实了几分。

宝石雨依旧存在，可被遮挡在视线之外的那一颗，也是最不起眼的一颗，却如同星辰般璀璨夺目，让人无法忽视！

“——别犹豫。”

江小天这样告诉自己，剑刃斩向双腿的瞬间，他已抢先一跃而起，双脚踏在剑刃之上，借助着铁面人所发出的力道，仅凭着直觉纵身一跳！

宝石已近在眼前。

江小天一把握住闪亮的宝石，入手的瞬间，一股暖流在全身上下流过，很畅快。接近着他则在落地前往水平方向跳了出去。

“唰唰……！”江小天滑过青色石板铸成的平台，以双手双脚着地，落在黑袍人的面前。

虽然使用了连那些格斗高手都认为的高难度动作神乎其技地着地，但从半空高速坠下的重力仍令他四肢麻痹。

“就是这个。”黑袍人点了点头。

江小天回头望了一眼蛮牛般冲撞而来的铁面人，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焦急地大喊道:“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家伙又来了！宝石我拿到了，你……你快出手啊！”

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轻轻向后迈了一步，“现在，你可以……回过身去。干掉它！”

“不是，你这家伙是不是诓我呢？”江小天愤怒地将宝石摔到地上，“我根本就打不过他好吗？”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冷声道:“现在就可以了。”被江小天丢在地上的宝石无声地悬浮在他的袖袍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递给了江小天，而他却继续说:“世间万物皆有破绽，找到它……”

“又有什么是敢自诩‘永恒’的呢？”

话音落下，黑袍人便如同幻影一般消散。可他并没有消失……而是，悬浮在半空中，或许正用冷漠的瞳注视着他们。

没错，就是悬浮！像是长着翅膀一般飞翔！

江小天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惊恐，下一瞬，瞳孔骤缩！

因为，铁面人已经贴到了他的近前。

“真的有一种困兽之斗的感觉呢……”江小天呢喃着，“既然是梦境，那就不如痛快地玩一玩。”

说着，他看向处于奔跑状态的铁面人，心头突然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他掌握了铁面人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