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觉时,一般都很警觉,这是练武以后养成的习惯。在来到越南后,就更警觉了。毕竟稍有疏忽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突发紧急情况,我自己还能及时反应,可是现在身边还躺着一个不懂武术的蓝眼睛老婆。不警觉不行啊!
在快要天亮时,我突然被一声微小的声音惊醒!我立即竖起耳朵静静地谛听。叨!一声撞击声在客厅大门上响起。我立即从床上弹起,随手抓了一个茶杯盖,用眼睛从窗户的一角朝外面看去,看到一个黑影一跃便翻过了围墙。
我下意识地想追出去。但是,我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另外,我追出去了谁来保护婉秋?说不定是有人施展调虎离山计呢?再说,这个人的轻功不弱于自己,人家已经跃出去了,自己再去追,也不一定能追得到。便在心里作罢。
我打开客厅的门,看到大门上插着一把小飞刀。飞刀上插着一张纸条,是用汉字写的:尽快去寮。字迹是十分娟秀。落款是一个椭圆的印章,里面一个数字“八”。这是八局的秘密联络暗号。
我再看看飞刀,这飞刀小巧玲珑。只有四寸长,这飞刀的尾部就是椭圆的,我倒过来一看,就是一枚“八”字印章。那就是说,这人故意给我送来了这一枚印章。
我拿起飞刀闻了闻,有一股醇香的味道,就像婉秋身上的那种处女的香味。结合刚才看到的黑影和字迹,我这时确认了罗莎所说的那个在暗中帮助我的人是女的!并且,年龄不大,说不定还跟我有某种不知道的关系。
这时,婉秋也醒了,她爬起来接过我手里的飞刀,她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用的!你怎么拿到的?”
婉秋那看人的眼神完全能将我生吞活剥!
我将半夜被惊醒,然后被人送来纸条的事告诉了她。这时,她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她接过纸条一看,说:“这是八局的指令!”
我点点头,说:“看样子上次以我的名义营救黄日新的就是她!但这个人是谁呢?她是如何接到八局的指令的?如果她有电台,为什么不跟我联系,我也好向蒋手掌汇报具体情况啊?”
婉秋想了一下,说:“很可能是蒋叔叔让她秘密地保护我俩的。cad1();但是,因为她的密级很高,我俩无权知道吧!”
昨日那个“弃子”的念头又在我的心目中泛起了。难道是蒋手掌那边出了问题,我俩由弃子变成了任务的主要执行者了?我不敢跟婉秋说,主要是怕她心里接受不了被抛弃、被送来替死的残酷的事实。这种积压在内心里的秘密、疑问,又无法向人诉说,是极其摧残人的脑细胞、极其考验人的毅力的!
天太黑,我也不想去勘察现场,我知道,像这种来传达任务的人,翻我这个围墙是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就说:“婉秋,将纸条烧掉,睡吧!”
婉秋拿出火柴,将纸条点燃了。等完全燃烧后,将灰烬放在一个装着水的碗里。然后,才上床睡下。
婉秋将身子朝我身边挤了挤。我正在陷入沉思,对她的动作不太敏感。
婉秋看到我没什么反应,便用她那葱指般的小手在我的肋部掐了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她那温软的身体是紧靠在我的身边的。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说:“婉秋,对不起!”
婉秋这时似乎已经从戴绿帽子的状态中走了出来,说:“算了,别假惺惺的了!老黄说了,你跟罗莎的事,是组织上逼着你做的。再说,我跟罗莎有缘,当时是有些接受不了,现在也不生气了。今天中午叫她过来一起吃饭吧!也算是正式进门了。”
那时,我国刚解放十三年,旧社会的风气还留有残余,女同志还没有现在这种半边天的气势,家庭和单位里大都是以男人为主。加上婉秋对组织是百分之百的信赖,对组织的决定会是百分之百地服从。并且,她也知道罗莎对组织的重要性,因而,她在激烈地思想斗争后,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cad2();
我说:“好!还是你来安排吧!你打电话,对今后和平相处更有利。再说,我打电话,她不一定会来。”
婉秋又狠狠地掐了我一把,总算是将积压在胸中最后的一口气出了。
我虽然肉体上吃痛,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俩接下来会干什么,我不说,你们都能想得到。
昨天晚上,蒋少将收到一份狐狸小组发来的一封关于叶向天在西贡基本情况汇报的超长电报。他仔细地看了两遍后,将电文放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说:“叶东安,你生了个好儿子啊!他不仅在才情上继承了你的本领,在讨女人欢喜上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这次有越南党的同志帮他兜底,让这小子逃过一关。同时,他自己也因此得以生存了下来。东安,看来你的儿子还是一员福将啊!这次派遣柬埔寨特别联络小组遭到失败,我这眼看就要受处分了,真没想到还是你那愣头青儿子救了我一把。东安,以我俩的感情就不说客气话了,我们又是共产党员,也不能给你烧纸。我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祝福你的儿子!”
念叨完了,蒋少将叫来秘书,说:“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