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向天,政治面貌:中共党员;年龄:二十七岁;职务: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第八局、xxx特别联络组组长;军衔:中校;婚姻状况:已婚。
按照组织安排,我跟妻子李佳以南越公民的身份从香港坐船到西贡。然后在西贡等待上级派人送来装备,再进入柬埔寨开展工作。因为西贡以后也会是我俩的工作地点之一,上级已经在西贡给我俩安排了住处。也就是我俩护照上的那个住址。
我们在战友们的护送下,于当晚,也就是一九六二年十月二十日夜间从陆地进入香港地界。然后,由两个同志护送来到九龙的一家宾馆内住下。
我们在宾馆内休息了一夜。于十月二十一日中午,香港的同志领着我和李佳在中环、金钟、铜锣湾等地转了一圈。这并不是组织安排我俩游玩,而是让我俩对香港有一个基本的认识。毕竟,我俩名义上是从西贡来香港度蜜月的。要是说不出香港的任何地点,也说不出香港的基本情况,那就露陷了。
在香港本岛玩到比较晚,香港同志是要我俩熟悉香港之夜。
我们回到九龙的宾馆时,已经是凌晨了。
二十二日上午,我们在宾馆里休息,那一天,我跟李佳在房间里睡了一个懒觉。两人相拥着介绍自己的情况。
李佳,原名:李婉秋。现在的护照已经将名字改回来了。这也是可以证明她是西贡人的证据之一。今年二十四岁。一九四三年,五岁时随父母离开西贡到金边,于一九四六年回国。父亲现在是广西军区的军官;军衔:大校;母亲是中共南宁市委组织部的干部。
哥哥也在部队里,年龄:二十六岁;军衔:上尉。
在西贡还有失散的亲人。不过,她离开西贡时,年龄还很小,并不记得以前在西贡家庭的具体地址。这次被突然秘密带到广州,也没有来得及回家询问父母。cad1();不过,她知道即使是问了父母,也不能去西贡寻找亲人。这是组织的命令。
我没有问她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我希望她慢慢忘记这个人,因而,我不想再勾起她对他的回忆。同时,我也想忘记这个前几天曾经让我吃醋的男人。
我也向她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我俩夫妻半个月了,直到这时,互相之间才有了一点了解。
十月二十二日下午三点,我俩登上了香港直达曼谷、经停西贡的豪华游轮。这是一艘挂着英国国旗的轮船,船上乘客超过五百人。内部游乐设施十分地齐全。
香港的同志给我俩安排的是一间阳台房,有个三、四平米的阳台;房间面积也不小,大约有十五六个平方,里面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俩人票价是四百二十美元。
想到国家为了我俩花了这么多外汇,我心疼得直哆嗦。不过,政治教官说过,如果我俩要想在工作中取得较大的成绩,必须尽快接触到高层次的人。也许这是组织上花这么多钱给我夫妻俩买这个阳台房的初衷吧。
我上了邮轮后,除了感到一种婴儿离开妈妈那与生俱来的孤独以外,剩下的就是莫名地兴奋!既有怀抱着那种脱离牢笼后、天高任鸟飞的桀骜,又有一种想尽情地向蓝天怒吼的宣泄。
在房间里稍稍休息后,我俩像一对真正的度蜜月的小夫妻一般手挽着手去餐厅。那时,在国内虽然废除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我们没有去过西餐馆。但是,我俩小时候都接触过西餐。因而,对西餐并不陌生。
但是,我俩吃得很简单。因为我们花的是国家来之不易的外汇,花每一分钱都会心疼。能节省便尽量节省一点。
吃完西餐后,我俩又在公共区转了一圈,了解了游轮上的设施和基本情况。防备一旦遇到特殊情况,我们也能更好地做出紧急处理。
我俩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船上有超市、酒吧、赌场、小型游泳池等。cad2();相比陆地上,邮轮上的各个场所营业面积都不是太大,但是,都十分精致、紧凑;格调也比较高雅。很多隔断是用玻璃装饰,在各种璀璨的灯光之下,并不显得那么狭小和拥挤。
回到房间后,我意犹未尽,想去酒吧坐坐。我说:“这次老板花了这么多钱让我俩上了游轮,我们总要做一点什么才对得起这笔钱吧。婉秋,我想去酒吧坐坐,看看是否能在那里认识几个人?”
李婉秋一屁股坐在床上,说:“我不愿意去那个资本主义格调十分浓厚的地方。我在房间里休息吧!正好我也有点累了。”
我轻轻地提醒说:“我俩现在的身份变了,要适应新的身份,就不能再提什么资本主义格调了。那你休息吧!”我走到她跟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就出去了。
这个酒吧相对很大,约有近三百平方米。还有一个伸缩舞台,可以在酒吧里进行时装表演、舞蹈、拳击等其他娱乐项目。
我来的比较早,大厅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这里全是三四人以下的小吧桌。我选了一个最小的双人桌,也就是六十公分长、三十公分宽的小吧桌。我要了一杯苏格兰白兰地,坐在那儿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