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起，李佳从原来那个冷冰冰的大尉军官，变成了冷冷的小媳妇。不过，她开始尝试着改变；早晨，我出去锻炼时，她会像一个跟屁虫一般跟着跑步；我在练武时，她会睁大那蓝色的眼睛看着我；在吃饭时，她会主动到食堂给我打饭，甚至破天荒地挨着我坐着；晚上，我加班训练时，她在洗澡后，还不忘给我打一桶热水，然后用毛巾盖在桶上保温。

宾馆里只有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才供应热水。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七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最后一天的培训在下午结束了。次日就要踏上征程，我为了保持射击的手感，在房间里拿出自己的那把即将要上交的五四式手枪，一边擦拭着一边往门外走。

李佳跟上来说：“你要去哪里？”

“我去枪房练习一下，这么久没有用枪了，不要手生了，到了关键时候不能保护你。”

最近我俩之间话也多起来了。我便故意这样说，让她也开心一点。

“那我也去！”她上来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

我很有点不习惯，毕竟在宾馆里还有别人。看到她脸上自然地笑容，我实在是不忍心将胳膊抽出来。我说：“那就去吧！你射击成绩怎么样？”

“不行！我很少有机会练枪。”她偏着头说。

李佳今天看起来像个小媳妇，她在这一段时间也在尽量地适应新的身份。我知道，不管她的笑容是多么地自然，也不管她说的话是多么地甜美，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受到她骨髓里的抗拒和一丝冷漠。这不是一两天就能消除的，要彻底征服她，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我在工作中做出超乎她想象的成就。

在枪房里，我亲手给她戴上耳套。她似乎开始享受这种赤裸裸的关爱。

我开始用各种姿势练习射击，我这里还有三十发子弹，我必须将子弹打光。cad1();因为这些子弹，包括这把手枪，在一个小时后，它们就会像过眼云烟一般从我眼前消失。我除了准备给李佳留十发子弹外，很快便将二十发子弹打向了靶心。

李佳将靶牌拉过来仔细看着，她瞪大了那蓝色的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你已经将这个靶心打烂了！你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大凡男人都喜欢漂亮女孩的夸赞，我也一样。不过，面对我要征服的女孩，我不会忘乎所以，我笑着说：“我是把枪当成我手臂的一部分，将自己的意念灌输入枪中。然后，再慢慢练习，一点一点地寻找射击的感觉，再一点一点地自我修正。几个月以后，我就练成了这样的水准。”

李佳十分好奇，她问：“我要是像你这样练几个月，能不能也练成你这样的枪法？”

那是基本不可能的！因为我会武功，练枪法时，自身具备的眼力很重要。另外，手腕力量的强大也是必备条件，坚强的心理也是辅助条件。这些条件李佳都不具备。不过，为了不打消她练枪的积极性，我笑着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当然可以呀！只要你愿意学，我可以慢慢地教你。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你一定能成为神枪手的。”

李佳根据我所教的方法，双手握枪，打了十发子弹，其中有三发中靶，这靶牌是相当于五十米胸靶（实际距离只有十二点五米，但靶牌相应缩小到胸靶的四分之一），手枪射击难度是有的。因而，她这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这毕竟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实弹打靶。

第二天就是柬埔寨特别联络组出发的日子。蒋手掌并没有忘记我们。他特地派来了一位大校给我们送行。当晚，大校请我夫妻俩吃饭，有政治教官王虎、摇头中尉唐杰、背心中尉王尽美、大盗少尉李梅沙四人陪同。

桌上的饭菜在现在看来十分地简单，有一盘难得的猪肉、一盆清炖鸭子，还有几个素菜。不过，在食品极度匮乏的当时这已经是很丰盛的了。cad2();也许这相当于另类的断头饭吧！

除了我夫妻俩，大家都知道出征后的结局。明天只要踏上征程，他们知道我俩将会永远离开这个祖国。至于蒋手掌所说的“在红旗插满柬埔寨时，他会去亲自迎接”那种可能性是极小极小的。秘密外派就像坟墓里的陪葬品，一般很难重见天日，即使是极少数幸运者被挖掘出来了，也会被主人收藏在密室里。能放在展览馆里展示的陪葬品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刚开始，大家都在谈论印度在中印边界上的军事挑衅。大校气愤地谈到，印军越界抢劫藏民的马匹和牛羊，打死打伤很多藏民。

就在今天，人民日报头版已经发表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评论员文章，我们大家都知道解放军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在座的都是军人，都有一腔热血，都希望看到人民解放军能教训猖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印军。

摇头中尉还专门为此写了请战书，要求调到西藏边防军中参加对印自卫反击战。现在，他仍然坐在这里，很显然，他没有被批准。

随后，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尽管那位大校首长在刻意地活跃大家的情绪，频频地劝大家喝一点，但是，大家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