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钱六亲不认。非得拿掸把子嗖嗖地抽,抽完了一脚把我踹出去不可。”
“更关键的是,我平生还没对姥姥进过孝心呢。这一次算有了机会,我要再起私心。我真怕她老人家半夜找我来”
不用问,这番半真半假,插科打诨的说辞,又给允泰和兆庆逗乐了。
父子俩都觉着洪衍武诚意可嘉,可偏偏又油嘴滑舌,让人哭不得笑不得。
而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事儿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总不好真让洪家白白出钱出力,他们也没这脸面占这么大的便宜啊。
要说事上的事儿就是这么绝。
今天看上去让人束手无策的死结,竟然一百多年前,早就有了解开的伏笔。
就在兆庆坐着冥思苦想里的时候,允泰却是胸有成算。
他故意指着房子发问。
“小武,兆庆,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坐着这间屋子是何处啊”
兆庆率先回答,“爸,刚才进来时,我看见了,匾上写的是拜石轩。”
允泰欣然点头。
“对,过去,这里我父亲喜欢作画之处,可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名字由何而来”
俩人一起摇头。
“这是由那处亭子而来。”
说着,允泰站起往门外一指,并招呼洪衍武和兆庆跟他一起过去。
等几个人再走近一看,这亭子不大,仅能坐进去三四个人。
是立在一块被许多石头堆垒的石台上的,上方也没地方挂匾。
唯有亭子前头立着一块半截埋在土里,高矮如同凳子的大黑石头上,似乎有字。
只是这石头确实有年头了,不但上头已经长满了青苔,附了泥垢。
上面三个镌刻的字迹,也因此模糊不清,全不知究竟出自哪位完颜先祖的手迹。
还是允泰说石头上的字是“叠石亭”,洪衍武和兆庆才恍然大悟。
可不嘛,亭子建造在这么多的石头上,难怪叫这个名。
但这时,他们俩也更糊涂了。
因为全不知允泰带他们看这亭子是为何意。
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允泰跟着还提了个匪夷所思的建议。
“小武,这亭子和此处的大石,舅舅用来谢你如何总不好让你出了这么多钱,这处宅院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吧你要乐意就这么办了,不过是个意思,舅舅我也就安心了。”
此言一出,兆庆就想要阻止。
因为照他看,这样太亏了洪衍武,一个破亭子顶什么用啊
糊弄人呢。
可洪衍武不这么想,他就觉得如此挺好。
无非是个象征意义,也没人会为这个亭子改房契呀。
便赶紧表态同意。
随后还跟兆庆开玩笑呢,说以后兆庆要在这儿歇脚,别忘了付钱给他。
可没想到与他们想的全然不同。
允泰却并无半点笑意,反倒尤为郑重的又叮嘱兆庆。
“兆庆,今日我与你当面说清,此处已被我赠给小武了。日后你万万不得反悔,再与小武相争。”
虽然一头雾水,可兆庆马上答应。
因为说实话,这时不管是他还是洪衍武都觉察有异了。
果然,随后允泰给揭开了谜底。
他用武当山徐本善传授的指功,缓慢的花开了石头“叠”字最上的“又”字。
然后叫洪衍武和兆庆都过来看。
这一看,俩人都傻了。
只见允泰指头划过之处,青苔字痕全没了,露出的竟然是绿得流油的颜色。
兆庆尚且懵懂,可洪衍武确是个识货的。
他已经不顾脏湿,俯身在石头上,仔细察看。
光看还不行,末了又掏出了身上的打火机。
打出火苗,用手捂了,在石头上仔细照。
兆庆这就更糊涂了。
连着问,“小武你照什么照太阳是真火,比什么不亮,打火机那点亮跟太阳比早吓得没影儿啦”
却没想到洪衍武根本顾不上理他了。
看了半天一屁股坐地上了,又费了半天劲,抠斥下来“亭”字的下面的“丁”字。
跟着就叫上了。
“唉呀妈呀,满翠,全是绿的这么一大块料子,还埋着一半不得三四百斤啊”
结果允泰以特别平淡的口气纠正了他。
“你说少了,这块石头是五百四十七斤三两,算是我们老祖宗从云南陇川弄回来最大的一块。下面的那些没这么大,可质地都不错,比这块好的不知凡几。总计一万三千余斤,现在全归你了。”
洪衍武忍不住再次惊呼。
“妈呀,这么多翡翠,您没跟我开玩笑吧这亭子底下,合着是座翡翠山啊我的天”
而允泰只笑了一笑,没再言语。
却又对兆庆很认真的说。
“咱们老祖宗千里万里把石头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