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评不上,就真不能解释通了。
眼瞅着职工们议论纷纷,会场第一次有点乱了起来,曹芳不免替水清担心起来。
其实,她是很能理解评奖的难处的。
因为从领导的角度出发,想处处一碗水端平太难了。
情理、制度、成绩、个人观感、职工的背景、私下的交情
太多太多可供计算的成分了,有时候的确很难计较清楚。
看来,真把什么事办得太透明,让这些职工把自己当了主人也有不好。
要是万一解释不清,难以服众,这样的评比,反倒会起反效果。
至于别的部门,干好干赖都是领导说了算,就没这样的麻烦
不过曹芳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纯属是胡思乱想了。
因为水清似乎早已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似的,一点也不慌乱。
而这种情况也自有他人来解决,就听洪衍武从旁一声。
“大家别吵,大家的疑惑,我来解释”
就把全场的嘈杂又压低了。
跟着他以沉稳淡然的语气,理所应当似的说道。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我们的评选是优秀职工,而优秀二字包含的内容可不仅仅是卖力苦干,是工作成绩,还有对严格遵守公司制度的要求,工作中不能犯重大的错误呢。”
“咱们先说零售组齐大同,他这个月干的确实不错。每天临近傍晚,北海游客一稀少,车上如有余货,他还知道蹬车去电影院门口卖一些。”
“工作上,他动脑子了,奖金就比别人拿得多。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论业绩是该评他个五十块一等奖。可问题他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啊,他在赚钱懂行,动的脑子过分了。”
“五一节当天,北海公园门口,因为游客多,他故意把汽水价格上调了两分钱。一是违反了物价规定,二是这多卖的钱也没交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5月22日,你在北海碰见了一个小胡子熟人,从你车上拿走了仨罐头。回头你就拿回三个碎罐头瓶子,说是报损。齐大同,这两件事你当众能解释解释吗”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傻眼了。
被点名的齐大同更是脸红耳赤,嘟嘟囔囔说不出话来。
但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低了头,表示认罪伏法了。
洪衍武这时候神态上倒缓和了一些。
“是个老爷们,还算敢作敢当,没狡辩。既然如此,退赔三倍,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过,跟着他用眼睛扫了一圈全场,声音却又变得严肃起来。
“零售组工作上比较自由,监管有难度,难免动些不该动的心思。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有难度我也要管。”
“像过去那样完全放羊,靠自觉地状态不会再存在了。从本月开始,会有你们不认识的人,冒充游客,不定时抽查你们的工作。没问题当然好,但一旦发现谁有经济上的问题,绝对严惩。如果谁积累到三次,可就别再想跟服务公司干了。”
“齐大同的事算是给各位都提个醒,算他倒霉,这个月被我找人盯上了,先当了杀鸡的猴。其他人也不是没问题,可不教而诛不是我的作风,这个月就先放过你们。咱们丑话说到前头,事到临头再后悔可就晚了,各位都掂量掂量到底值不值”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零售组”都从洪衍武的嘴里体会到很多特别的滋味。
更没想到他连特务的招儿都用上了,许多人不由自主脸色大变。
一看不是心里有鬼,就是被他给镇住了。
而其他人也都觉得气氛很沉重,现场完全是鸦雀无声的。
对这个效果洪衍武很满意。
因为说到本质,他并不为了抓人小辫儿玩儿。
还是为了让这些人适可为止,让工作良性循环。
那么要的就是让大家真往心里去,起到警示作用就可以了。
跟着呢,都知道又该说段刚的问题了。
可也不知是不是气氛太紧张的问题,还是段刚性子太直。
他也没过脑子,此时竟哀嚎了一声,主动叫上了屈。
“洪哥,我可冤枉啊。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可真没经济问题。您是不是搞错了”
没想到洪衍武倒笑了,摇头就否认。
“没说你有经济问题啊,不过你的毛病也不小,那就是的外表太对不起咱们公司的形象了。”
“啊形象”段刚一下懵了,实在转不过劲儿来。
洪衍武给他详细解释。
“我都三令五申说过几遍了,食品行业重要的就是卫生,一定得让顾客在这方面挑不出咱们的毛病才行。可你看看你自己,胡子茬有吧还有那衣服,看那领子口都黑了。为这个,就不能评你获奖。”
“对了,我记着这个月为这件事都罚过你两次了,你怎么屡教不改啊。既然这么不长记性,今天开会又逮了个现行,那就接着罚吧。按规矩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