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好管。可我听说已经有好些人从你哪儿拿到钱了对吗?连那个宾馆经理和什么大队长的钱你是不是也还了?可你怎么就没想着我们家的亲戚呢?涛子这傻小子私活拦着家里人不让去找你,可他二大伯、四叔、五姑还有我娘家那边的两个妹妹,天天晚上要到我们家里闹一气儿,说那是他们勒着裤腰带攒出来的钱。你还让我们家日子过不过了?更可气的,是涛子还想自己先垫钱打发这些个亲戚,可我今天要问问你,你觉得这样应该吗?当初是不是你要我们涛子出钱跟你干的?我们涛子是不是所有的事儿都听你的?”
这个家庭妇女老太太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按照自己的理解,连珠炮似的一通质问。
“大将”本就不善言辞,心里又有愧,就是有的地方可以解释一二,他也说不出来。简直窘得都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这让他还能怎么样呢?叹了口气,心一横,只能硬着头皮下了保证。
“大妈,我对不住您。这样,如果您家亲戚们再过来扰您。明天……不,后天,您就让家里的亲戚来找我吧……”
“去找你?后天找你就能拿到钱吗?一分不差?你可得说死了……”
“不差。麻烦您了,我走啦。”
“好,海潮,那我送送你……”
可万没想到,本来已经有些和谐的结局被屋里一声突兀断送了。
“还送个屁,赶紧做饭!”
“大将”站在门槛里边,今天终于听到了“三戗子”父亲的声音,这个过去总要拉着他喝两盅的老工人,烟酒嗓儿愤怒而又严厉。
“三戗子”妈,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