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了。
打头的一个矮粗壮汉看着实在不是善茬。身量不高,但腆胸凸肚,胳膊腿极轴实。那股子掩藏不住霸气,明显和普通的“玩闹儿”不同。
更奇怪的是他身后有两个年轻小子也很让人摸不透。
一个满不在乎的嬉皮笑脸,一个身材魁梧镇定自若,而且身子骨赛着个儿的精壮。虽然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怎么都不能让人忽视。
这让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心知遇到了对手。可这些人又是哪庙的野和尚呢?
对方倒是先开了口。
那个嬉皮笑脸的小子一步上前,油腔滑调地说,“众位老大,跟你们打听个事儿!听说有人今天要在这儿保媒拉纤。你们就是媒人吧?可怎么没见着大姑娘啊,人哪?”
“明王爷”的亲信“大轮子”主动答话,嘴头子可一点儿不软。
“少他妈瞎打听!知道是买卖,带钱来了吗?有钱再说亲事……”
没想到那矮个壮汉更不客气,扫量了“明王爷”一伙儿几眼,直接就是一声喝骂。
“还真是你们几个把‘糖心儿’绑啦?山有山规,地有地法,也不打听打听清楚,她后面可有人戳着!给你们划个道儿,要么把人交出来,要么就亮家伙吧!”
来者不善。而且够硬,
“明王爷”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赶紧双手抱拳来“盘道”。
“爷们儿,靠山扎寨,依水行船!您是哪座山、哪道水、哪块地面儿上戳旗子呀?”
矮个壮汉阴着脸,声音沙哑。
“没山没水,傍着城南!扎了个没顶儿的窝棚,戳了根硬木杆子,挑着一块血染的旗子!‘小地主’,三个字朝天!”
标准的行里话,也真是够横的!
没山没水,就是说,圈子里的枝枝蔓蔓,你就甭提!人家根本没打算着“盘道”,就是来硬磕的。
没顶儿窝棚、硬木杆儿、血旗子,那就是说对方的身份是一方“把子”了。而“小地主”三个字就是名号!
还别说,“明王爷”真听过“小地主”的一些事儿,毕竟都是常年混的,虽然南北相隔也有个耳闻。他可真没想过有这么尊神肯替“糖心儿”出头。琢磨了一下,便也自报家门。
“老兄,‘王府井’的‘明王爷’听过吗?我就是!你是在天桥吧?咱们隔着长安街也算是多年的邻居了。今儿还真是头一次见面。坦白讲,‘糖心儿’是我们北边儿的人,跟你们南边儿的不可能搭界啊!这事儿值得你老兄往前冲吗?道理我很明白,无利不起早嘛,我可不是吃独食儿的人。干脆,好处大家有份儿怎么样?”
“明王爷”自觉是好意,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这些话,是流氓都听得懂,一起吃事主,你好我好大家好,免得伤了彼此和气。真能成,还多了个朋友。
可没想到,“小地主”竟吃拧了似的,死了心地要“撞山”。
“甭废话!老子生冷不忌,管你是谁!流氓就是流氓,已经架在这儿,不可能收手,传出去,绝对名声扫地!再说了,我们什么关系还得告诉你呀?我就是睡了你妈,也用不着你喊爹……”
嘿,这话可是犯了大忌讳!
“明王爷”再沉不住气了,立马黑了脸,也换了硬话。
“臭孙子!老子给你脸,可不是怕你,你要是想找阎王报道,没问题!是荤是素,我都接着!可有一样,是真流氓就行!千万别往后缩……”
这一阵仗,明显没缓儿,绝对闪不过去了。
所以“明王爷”除了做好动手的准备,还把手背在身后,翘了翘大拇指。
这是告诉身后的弟兄。快去,再去一个人催援兵!快!
可没想到,他耳边刚听到自己手下脚步挪动,紧跟着就传来“哎呀”大叫一声!
纯属下意识的反应,他跟着这么一回头,当时脸儿可就白了!
敢情眼前是一副他作梦也想象不出的情景。在他身后河堤不远处的岸边上,居然已经悄无声息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足足有七八十口子!
并且在这些人的面前还蹲着二十多个伤兵一样的人,大多鼻青脸肿,神情狼狈,却没一个敢吱声儿的!
再细一看,个个眼熟,那居然都是他的伏兵!
可……可怎么这么多人?这阵势灭他仨都足够了!
就在“明王爷”大叫坏醋的同时,他身后又传来“小地主”得意的大笑。
情况危急!“明王爷”立刻知道没工夫再犹豫了!
他猛地亮出刀子,一边儿挪步,一连串儿地招呼身后的人。
“傻x!都别愣着了!快走!快离开这儿!谁都别顾谁,能跑回去就行!报信去!”
可这会儿真的已经晚了!
他自己虽然精明,直接下重手捅在一个小子的大腿上,成功夺路往岸边奔逃。但他手下的兄弟却没他那么快从惊惧中反应过来,这需要时间。
结果不但“小地主”“嗷”一嗓子带着人扑上来了。河岸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