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洪衍武第一次(性)骚扰,就是这样被“糖心儿”用言语屏退了的话。那么第二次上课的场面,可就没这么和平了。
洪衍武回去之后越琢磨越懊,怎么都觉着自己丢人。
一个流氓居然让一个丫头的几句话给拍唬住,不说传出去有碍他的盛名,这又让他自己情何以堪?
而且后来有关图钉儿的事儿他也想明白了,觉着再怎么着,你要伤我不也得用手往上按么?我防着你的手不让你动,不就没事儿了么?
总不能我这么一个揍过好数百上千个大老爷们儿的主儿,再制不住你小丫头一双白净净的小嫩手吧?
于是乎,第二次再上课教到半截的时候,洪衍武就旧态萌发,又开始动手动脚,摸摸索索起来。而且死命盯着“糖心儿”的两只手,成功地阻止了她任何异动。
“糖心儿”无奈中就说,“你才多大啊,就想这个?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别人吧?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洪衍武就装傻。
“像你一样,长头发大波浪的!”
“糖心儿”可没听过这段子,立马上当。
“你就这一个要求啊?可什么叫大波浪啊?是说我头发有自来卷吗?”
洪衍武立马坏笑,连连比划着说。“不,那你理解错了,这是三个要求!
“糖心儿”再一看他那猥琐动作,这次可是真生气了,第一次骂了脏话。
还别说,“臭流氓”、“王八蛋”之类的字眼,从这么一个一贯文雅冷静的女孩嘴里脱口而出,反倒另有一番风情,让洪衍武空前的兴奋。
他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着说,“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再说你不是整天和流氓打交道吗?能被你骂流氓,也真不容易……”
眼见洪衍武如此厚颜无耻,越来越得意忘形,“糖心儿”脸都气白了。
不过她似乎也真是没办法了。索性就站了起来,还颇带幽怨地撇了他一眼。
“切,不就是想抱我吧?那随你便吧,别后悔就行……”
说实话,此时洪衍武的兴趣已经不单只在耍流氓“吃豆腐”这件事上了。他更多的兴奋点已经转向了怎么才能降伏这条“化成美女的毒蛇”上。
所以他一见“糖心儿”竟是这副予取予求的样子。还真以为她已经束手无策,自己尽占了上风了。便极其兴奋地一把抱住了她。
“糖心儿”也是相当配合,竟两只手一起环上了洪衍武的脖颈。
这一下刺激得他更难以忍耐。他就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略带羞涩地俏脸,两只手一边不老实地顺着“糖心儿”地后背往下滑去。
只可惜,犯色就等于犯傻。都明知道是美女蛇了,还色令智昏,那不是自找倒霉么?
因此再往后……洪衍武的乐趣就截然而止了!
忽然之间,他就觉得两只手上先后一阵刺痛!再抬起来一看,一溜血珠子已经顺着好几个手指头流出来了!
“糖心儿”后背和腰上不知道埋着什么,反正是带针儿带尖儿的东西!
这还没完,眼前“糖心儿”脸色途地一变,刚才的羞意换成了狡黠地冷笑。
跟着洪衍武就觉着自己脖子一凉,又是一片刺痛。再一摸,脖子也见红了!
而就在他“啊”的一声,惊得无以复加之时,“糖心儿”已经一把推开了他,手里则多了一个带血的剃刀刀片。
随后还笑吟吟地说,“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忘了告诉你,姑奶奶我最擅长的是‘浑手’活儿(黑话,这类窃贼专门借助道具偷窃他人的口袋或随身携带之物。其传统称呼大体上有以下几种,“插手贼”、“剪绺贼”、“绺贼”、“小绺”等。“绺”原指系荷包的丝线,插手贼常剪断此绺以行窃。由此而定,通常把用夹子夹、刀子拉等手段偷窃的窃贼称为“浑手”。相对的,把只用手掏包的窃贼称为“清手”)。这次就算便宜你了,没开你的动脉。下次要再乱动,留神小命儿……”
就这样,洪衍武再次失利。非但没能一雪前耻,重树“师道尊严”。反倒是让“糖心儿”给他上了一堂语文课,教会了他什么才叫真正的“芒刺在背”!
这一堂课结束后,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心里拔凉拔凉的啦!
他这才知道,这朵玫瑰的危险程度不仅能扎人,甚至能要人的命!
但俗话说“天上下雨,地上水流,小人永远都记仇儿”,回家冷静了几天,伤口好了之后,洪衍武又缓过劲儿来了。
实话实说,这时候的他,确实已经没有什么要让“石榴裙拜倒在梧桐树下”的痴心妄想了。但别看他制胜的法子没有,可是做流氓的经验还算丰富。
他再次一琢磨,心说就算你“糖心儿”是黄老邪的亲闺女怎么样?就算你有“软猬甲”护身又怎么地?
我不再和你纠缠总行了吧?我搞突袭总行了吧?
反正说到底也得找回这个场子来,多少收点利息,不能白吃这么些闷亏!
于是第三次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