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牌的效果。那么过去手动码牌的“出千”方式就显得落伍了,不好用了。
没用的人家才会教你,这是人家肯让他了解内幕的主要原因。
就这样,在相处的一个月里,洪衍武出于无聊和兴趣,没事儿就和“老千”娱乐性地切磋讨教。很快就感受到了大彻大悟的刺激,他在人家的指点下,迅速识别并掌握了过去常见的麻将“出千”方式。
到最后,“老千”甚至对他评价颇高,说他基本已经到了中等水平,早十年在国内的小城市靠这个已经够糊口了。
当然,尽管他学会了这门“手艺”,但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早就没了用武之地。以后他最多也就是抓几个下属当牌架子陪他玩玩,自娱自乐过过当“赌神”的瘾罢了。
何况凭他当时的身家,也完全没必要靠这一手去骗点小钱了。
可话说回来,他学会的这点玩意要用在这个时期,那可就了不得了。这年头“麻将”可才刚刚兴起,牌打得好的都不多,就更别提“出千”高手了。
这也是一种信息上的不对称,属于可以让他尽占上风,领先于时代新潮流的特殊情况。
所以才不过一圈儿牌下来,洪衍武也就把局面看得差不离儿了。
他还真没想错,这果然是个脏局。“锅炉”和“大窝头”这俩小子都在“出千”,他们采用的是最普通、较低级的一种方式,打配合对暗号。
先说“锅炉”,这小子玩牌的时候,两只手都放在桌子上,总是去捏手指,用的是一种叫做“九节鞭”的暗号。
这种作弊方式,所有暗号都在手指的关节上。
左手食指三节从上到下表示条、筒、万,中指,无名指。小指九节分别表示一到九的牌数。右手食指是中、发、白。中指和大拇指是东、西、南、北。
而为了避免相似手段引起嫌疑,“大窝头”用的是摆牌方式来向对方传递信息。
他表面上随手拿出一张牌来放在一边,但不同的放的方式却代表着不同地含义。
像条子是站的,筒子是横放的,万子是直接扣在桌子上的。这也有个名目,叫“条立筒卧万子躺”。而如果他要把自己面前的牌摆成两排,那这个时候他就是在要风牌或中、发、白。
至于具体要什么牌,他也可以在自己面前码的牌上做文章。比如把自己面前紧挨在一起的牌,故意留个缝隙,就可以出代表具体的数字或序列。
这种作弊方式,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通过找对方要牌,迅速实现“开杠”、“碰牌”、“胡牌”的目的。
当然也不能老要老中,或是总要“胡张”,这样会让人起疑的。多数情况还是关键时候“碰”一嘴“上听”用。
他们用上这一手,等于每把牌比别人都能少等上一两张牌,对胡牌能起多大的作用根本无需多说。难怪一般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小媳妇儿”和“小奶酪”被他们赢得四方举债了。
不过出乎洪衍武的意料,那个叫“糖心儿”的姐们儿,竟有着更不简单的一面。
她与“锅炉”和“大窝头”可不是一事儿的,从没跟“他们对过暗号,杀起他们来也并不手软。
她似乎同样能看明白他们耍的鬼。所以她手里留张极严,从没放过空子,还‘截胡’了一把。以至于“锅炉”和“大窝头”还得给她“缴税”,明显是仨人里最快的一把“刀”。
值得一提的是,她自己采用的两种作弊手段可要高明多了。不但隐蔽,而且别人就是明白也拿她没辙。
一是每次洗牌的时候,她会借着洗牌的机会选牌,故意把同一花色的牌归拢到一起。
比如说,她自己手边收集的都是万子,筒子推到下家的手里,条子会推到对家手里。这样码起来,她就能知道下家牌里筒子多,下家牌里条子多,自己的手里万子多。所以无论从哪家开始抓牌,她都能推测后面的牌里大概是些什么。
可不要小看了这个,这点小技巧足以要了人的命。
不说别的,打牌的人完全可以据此有针对性地留张弃张。比如下一垛牌里万多,那抓到万子全留下,筒、条的边张完全可以打掉。
这么一来,和牌的机会有多大?傻瓜都知道。
二是她还会用拇指读牌。这是在上家决定取舍什么牌为难的时候,老麻将油子通常会采用的技巧。
只要她的上家片刻犹豫一下,她就会先一步伸手,通过拇指先确认自己要抓的是什么牌,以便取舍决定,到底是“吃”、“碰”上家的牌,还是该抓底下的一张。
被人发觉也没关系,首先她容貌有太大的优势,本身就难以让人跟她为难。另外她也会做出恍然的样子。“哦,你没打啊?我以为你打了。”
那别人还会说什么呢?很多人打麻将时可能都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大家会误以为很正常,谁也不能真较真吧?
这一手,或许同样有人会嗤之以鼻,认为这也太小儿科了。
但别忘了,用拇指读牌同样要下功夫练的,没人是傻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