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张懦弱的脸了,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窗户旁边,然后才望着窗外不紧不慢地说。
“你以为你的父亲还会害你吗?我也不瞒你了,前些年住在三楼一直写交代材料的那个腿脚不便的将军,不仅是位开国元勋,也是我过去在“总参三部”时的最高领导。老人家后来去了福建治腿,但现在却已经回京就要复出了。我这几年鞍前马后照顾他的情分,一点也没白费。这次老人家回家还惦记着我,上面已经有消息,说马上就要给我再调一个级别了。有这么一个保护神在,要真出了事儿,我们满可以去求他的。可是你要是没有勇气面对,让我威严扫地,落一个丢人再丢官的下场,那我可就真保不住你们俩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良久良久,父子俩之间再也没有对话。高作礼就一直静静地站在窗户旁,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高鸣当然知道父亲的话颇有道理,也为父亲即将获得荣升十分惊喜。但是,他还是觉得父亲太过狠心了。换句话说,他自己始终难以鼓起承担这种结局的胆量。
而高作礼却因为一直没得到儿子充满勇气的回复。心里不但感到了极度疲劳,也觉得胸口隐隐地有些憋闷。
本来,他只是想通过假设的方式,用这种几乎不会发生的情况,来作为今日最后的一关考教的,却没想到儿子竟然考了个极差的分数。看来,他还不能就此踏实地放心,对儿子的教导之路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
因为他的儿子尽管头脑还算出色,但至关重要的东西却也有着明显的欠缺,那就是勇气和担当。要是不能弥补这项短板,恐怕前程也就有限得很了。
也不知为何,这让他不禁联想起洪衍武面对枪口还敢于威胁自己情景,甚至因此竟萌生了一个纯粹属于异想天开的念头。
那个根本就不知道怕为何物的小子,要是自己的儿子,又该是多么地好呀!
高鸣如果有他那种破釜沉舟的狠劲,这辈子未必不能触及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