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笑,相当轻松。“这罐子,其实是小了点儿。算了,就让老东西先占点儿便宜。泉子,砸!”
“哐叽!”
又一声清脆无比的破碎声。
邹顺才则像折了命根子似的,哭天抢地的大哭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近,邹顺才的屋门竟然打开了。
门外,正站着几个邻居,狐疑地向屋里张望着。
为首的是两个老太太,一个带着红袖箍。另一个,就是院里刚才盘问过洪衍武的“老核桃皮”。
“怎么回事,这是‘砸明火’呢?瞧这一地碎渣滓!老邹,你没事儿吧?快起,怎么地上趴着呢!”
“红袖箍”先发声问话,听着像是来给邹顺才撑腰的。
紧跟着,那“老核桃皮”也说话了。
“你们这俩小伙子,刚才进院儿还客客气气的呢,一进屋怎么就翻脸了!现在可不兴祸害人了,你们在人家里这么折腾,是想‘进去’呀……”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络腮胡子的老工人,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也气愤填膺地说。
“你们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我们院儿胡来!今儿要不说清楚了,小心你们出不了这个院儿!”
而那邹顺才一见这些救命恩人来了,却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一脸的鼻涕眼泪也不抹,就大声嚎起来了。
“包主任,秦大姐,老陈大哥,你们来得正好!再晚来一会儿,我的家可就全完了!这俩小子是真正的强盗!快,快去叫公安和工人民兵来呀!别让他们跑了……”
得!这就叫无风三尺浪,平地起波澜!事儿竟然褶子了!
陈力泉不无担心地望着洪衍武,等他拿主意到底是打还是走。
可洪衍武呢,其实刚才一动手,他就预料到平房不隔音,或许会有人来过问,于是早想好了应对的办法。所以他不但没一点儿慌张,一听这几个人的姓儿反而差点没乐劈了。
他自己还跟这儿瞎琢磨呢,心说这几位怎么那么巧,都凑一块儿去了,好嘛,包青天、秦香莲、陈世美都有了,这都够唱一出“铡美案”的了……
“各位大妈大叔,一看你们就都是热心的好人,能过来是怕邻居受委屈。可也先别急,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也不能只凭所见就下判断,更不要偏听偏信,反倒保护了真正的坏人……”
洪衍武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脸上波澜不惊。他也心知这是最重要的,必须表现的异常沉稳,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压住场面。
果然,他的这种反应让几个人迟疑了。几个人互相对望一眼,最终还是那“红袖箍”继续询问。
“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东西不是你砸的不成?”
“没错,大妈。东西是我们砸的,甚至还打了人!可有一样,我们没抢啊,姓邹的胡说八道可不成!要不您让他自己说,我们抢他什么了?”
“这……”刚站起来的邹顺才有点哑口无言,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你们砸东西打人也不行啊,还没王法啦!”
“就是!凭什么打人砸东西,你得说清楚了!这不是头两年了……”那姓陈的老工人脾气暴,忍不住声援邹顺才。
“为什么?他欠揍!宰了他都不冤!我倒想问问,各位大妈大叔,你们知道这‘邹蛤蟆’的老底子吗?他原来可是白纸坊街道办的小头头,现在怎么又成这副田地了?”
洪衍武这几句话一问出来,邹顺才顿时心虚了,而那老几位则全晕了,不由面面相觑。
唯有“红袖箍”大概是因为是“民革委”的人,像是知道点内情,睁着老眼有些惊讶。“小伙子,你是说……”
洪衍武赶紧顺势应承。“对了,大妈!您觉着他欺负人家一个女人的事儿能这么轻易就算了吗?就这么个‘踹寡妇门,刨绝户坟’的下流玩意,当初靠着手里的权力,能把一个女人没了路走。要能容他平安过日子,这天底下还有道理可讲吗!是!政府没判他,可那是因为他上面有人。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但为了自己家里人,却不能轻饶了他!您几位要觉着我做的不对,随便你们处置,可你们也得容我出了这口恶气才行!”
洪衍武这番虚张声势、把真假掺杂在一起说的话,可谓是天衣无缝。
别说让邹顺才彻底傻了眼,支吾着分辨不清了。连那老工人也急茬地瞪了眼。
“啊!这姓邹的这么王八蛋呢!”
紧跟着,“老核桃皮”也叫起来,“哎哟,我们哪儿知道啊!”
她转脸还冲“红袖箍”埋怨上了。
“我说包主任,这姓邹的可不能再让他住我们这儿啦,当初他搬来,看他流里流气的我就反对。街道怎么非把这种人往我们这儿安排啊,就不怕大家伙的孩子跟他学了坏呀……”
在当年,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儿可是最为人不齿的,就更别提祸害良家妇女了,不夸张的说,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对在这种事儿上犯错的人,认为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