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脸上显出了一种欲说还休的羞愧。
洪衍武却表现的满不在乎,还强辩着说,“他们结不了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画报还是我偷回来的呢。cad2();”
陈德元听了,既嫌弃这小子恬不知耻,又加上惦记厂子里的事有些上火,便忍不住上手一个“脖拐”,打得洪衍武差点没一趔趄趴地上。接着还骂了他一句“你心里该装点人事了,回去好好想想吧”,这才气咻咻地带着严福海和赵丰年一起走了。
这下,洪衍武更委屈了,他不敢想象,也接受不了。平时对他最亲的德元叔怎么也对他这么凶了?还第一次出手打了他!
于是,便忍不住便冲着陈德元的背影叫了起来,“怎么都冲我来了!你们至于的嘛!”
陈力泉则已经看呆了,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
……
当天,在众人离去之后,班主任依然留了下来,她要帮助常显璋收拾屋子。
六个人无所顾忌的破坏力是惊人的,那一天,两个人一直收拾到天色见晚,才算大体上能过得去。
之后,因为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班主任便自去厨房煮粥。
而等到粥煮好以后,当她端着一碗小米粥给常显璋送到房间里的时候,却发现常显璋竟已经停止了动作,只在灯下望着窗外那沉沉的夜色,闷闷呆坐。
她将粥放在他的面前,想安慰却什么也说不出,词汇在此刻变得太苍白,语言也变得太无力,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他的面庞。
虽然无言,但透过神情她完全能感受到他那的失落与抑郁。她知道常显璋在担心什么,但她也早就做好了决定,她要和他一起承受。
终于,她说,“喝点儿粥吧。”
可常显璋没有言语,也没有看那粥。
半晌,他才用极轻的声音说,“我要求你件事。”
一听到“求”这个字,班主任便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字,无疑是把他们已经亲密无间的距离拉得遥远了许多。她便忍不住想,他要干什么呢?这种时候会求她什么事,难道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的内心深处,还怀着一丝侥幸。
但常显璋的话,却还是很快便把她最后的希望击得粉碎。
“我们分手吧。”
“不,我不同意。我们完全可以一起承担……”
“怎么承担?你我都清楚,这件事最轻我也得丢了饭碗,前途更是不要再提……”
“没关系,我不在乎,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你不是说再苦的日子,只要有真感情就是幸福吗……”
“那是我还幼稚,我是为了你好,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就为了这个问题争论到很久,谁也说服不了谁。cad3();到最后,直到班主任嘤嘤地哭泣起来,常显璋才不得不暂作放弃。
无奈中,他只能转过身把脸直望着窗外,凝视着树影在风中摇曳。
而那碗粥还原封未动地搁在桌子上,已经彻底凉透了。
……
第二天清晨,为了争取个好态度,常显璋自己把所有的“禁书”都用一辆排子车拉到了学校。他家里的书房,为此空了一多半。
而这一切,追根溯源,其实只因为一个叫洪衍武的毛孩子,只为了一本俄文的美术画册。
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