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梅亭突击进入307房间,临窗的地上散落着水果和果盘,告诉他杀手已经趁乱离开了。此时,陈家文童谣也赶了过来。
“跑了。”陈家文说。
“很职业。”童谣说。
“我们和杀手错肩了。”游梅亭说。
“就差几分钟。”陈家文说。
童谣对现场进行检查,他拿起烟灰缸,里面是十几个烟蒂。
“是女的。”
“查一下参加宴会的女宾名单,或许能发现什么?”游梅亭说。
“我去办。”童谣迅速离开三楼。
“兰兰怎么样了?还有那位客人呢?”游梅亭问。
陈家文从枪手的射击位置站了起来,将从地上发现的巧克力屑装入塑料袋里。
“两人都送医院了,症状是一样的。从现场没有遗留火药味分析,应该是一种非常规子弹。”
“我们的安保工作疏漏太多。”游梅亭说。
“您是说,参加宴会的人?”陈家文问。
“可以肯定,杀手有内应,或者本来就是一名熟人。你想想,我们对宴会的安排布置都是经过缜密谋划,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都做了预防,这杀手是怎么混进来?又是怎么住进这307房间?我们事先对这些房间可能出现的状况进行过推演,枪手的埋伏也在我们的推演计划里。”
“楼上的这些客房,除了我们给客人预订的以外,其它都是不外卖。”陈家文说。
“走,去服务台,看看这个房间是给哪位客人定的。”游梅亭说。
宴会现场已经收拾清楚,特科处的工作人员已陆续撤出。
游梅亭和陈家文来到服务台。
服务员历英凤,是一位两岁孩子的母亲,酒店经理吴金也在这里等候着,
“查一下三楼的客房,都是什么客人入住。”陈家文说。
“您稍等会儿。”吴经理取出宾客记录本,找到了记录页。“陈处长,307登记的不是个人,是单位。”
“单位?什么单位?几时登记的?”陈家文非常惊讶。
“是嘉华公司。”吴经理回答说。
“嘉华公司?”
陈家文不相信这个事实,拿过记录本一看,上面记录的,实实在在是嘉华公司。
游梅亭没有陈家文那样惊讶,似乎这一切都是必然因果。
“三天前,嘉华公司就预约登记,并预支了钱。客人是昨晚入住的。”吴经理说。
“什么样的客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陈家文追问道。
吴金看着厉英凤,厉英凤怯生生地回答:“昨晚不是我值班,我不知道的。”
“这么说,是谁来付的钱,你们也不清楚?”陈家文问。
吴金和服务员连连点头,一脸的惊悸,完全没有从刚才的慌乱中缓过神来。
“昨晚是晓楠值的班,要不我去找她来,或许她知道呢。”厉英凤说。
“希望她能够给我们回忆更多的细节。”陈家文说。
游梅亭离开服务台,走到另一头去。这是他身后那位宾客中弹倒地的位置,他站在那里抬眼看着楼上那扇窗户,想着刚刚隐藏在里头的那支枪口。游梅亭明白,枪手的目标是他。
服务员匆匆跑进后台去,一会儿出来俩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当班服务员历英凤,后面是昨晚当班的林晓楠。
林晓楠约莫二十一岁,长着一副甜美的脸蛋儿,看着很是可人。
“这位先生,是您找我?”
林晓楠没有想象的生分。
“昨晚是你当班?”陈家文直入主题。
“是的,先生。”林晓楠回答。
“307号房间的客人你应该有印象,是男的还是女的?长什么样子?”陈家文问。
“让我想想。”林晓楠不敢马虎,转动着一对水水的眸子,在记忆里搜寻着所有的细节。“想起来了,是个女的。嗯、二十七二十八那样的岁数,脸是瓜子脸,穿着很简约,明显的透着一种贵气,反正就是和这个岛上的女孩子不大一样。”
“她说什么了吗?是哪儿的口音?”。
“她说是嘉华公司为她订的客房,口音听不出是哪儿的。对了,她带了个褐色的皮箱。知道吗?那种皮箱应该是男士用的,当时我感到奇怪就记住了。”
“她没有出示什么证件?有人来会见她吗?”陈家文追问
“没有。你知道,这房间是提前订的,也已经付了钱,我们都不问这个的。我当班时是没有人来找过她,今天就不知道了。”林晓楠回答。
林晓楠的回忆缺少有价值的信息。当然,那个褐色的皮箱应该是杀手携带枪械的箱子,谁会以嘉华公司的名义订房付钱?处里没有几人知道丽晶饭店是嘉华公司协约单位。从服务台提供的住客笔记看,陈家文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快速地在记忆深沉搜索着,印记还是如此的模糊,只是些斑斑点点凌乱的线索,明晰,却又无法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