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潇看着段龙生，脸上却挂起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

自从上了段龙生这条船，柳潇潇的生活就和生死纠缠着，每一次的行动都能够看到到死神在招手。昨夜可以说，是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又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她原以为再也离不开那个舞台了，幸好是万芳出现，帮她和段龙生逃了出来。

行动失利的懊丧和担惊受怕，让段龙生明显感到身心疲惫，面对毛凤娇的咆哮他连解释的想法都没有，这已经不需要解释，无需解释。段龙生没有和苗姑打招呼，自顾踏上楼梯上了二楼去。在登上楼梯时，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只脚在上一只脚在下，犹豫着，像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或是对柳潇潇有什么要求。就这样停了一会儿，看了看柳潇潇却欲言又止。柳潇潇自然将这一情节收入了眼里，一种莫名的心动说不清道不明，就这样让它在心里头啃噬着。作为一名特工，柳潇潇在受训时就将七情六欲消磨殆尽，唯有一副女人的躯壳，没有了女人应有的柔情。柳潇潇当然懂得段龙生在楼梯口止步的心思，虽然这是在毛凤娇的驻地，但段龙生那种想法还是依然炙烈。

毛凤娇奉命上岛，她的一切行宿都是段龙生在安排，布袋和尚真正无法接触到毛凤娇具体的行踪。段龙生用经费购下这套宅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作为秘密指挥部。蓝鲸行动计划启动后，段龙生为了保证行动的顺利进行遂将这套宅子提前启用。毛凤娇当然成了这里的房东。其实，对于这套宅子的来由，段龙生有个不宣的秘密。当年，在与宅子主人唐氏洽谈购买时，唐氏却执意不卖这座房子。在多次洽谈无果后，段龙生遂萌生灭口占有的念头。六年前夏季的一天，段龙生等到了机会，唐氏母子二人上邻村参加婚宴，回城的途中段龙生将这母子二人劫杀，沉海灭尸。唐氏的宅子自然到了他的手上，而在这之前，唐氏宅子、陈金发的老宅一直是段龙生的秘密落脚点。

县委会议室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挂着，从外面无法见到里头的情形，就是漏那么一点儿灯光都难。

这间会议室，对于外界的人就只有神秘。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游梅亭和一号首长，还有一位坐在不远处的秘书。

一号首长就是石岩，主政东山岛。昨晚剧院三排二十二号的座位上就是他。

里头气氛显得较平时特殊，不严肃也不沉闷，这不是因为人少。总之，只有游梅亭心中能够感觉到那种莫名。

“有结果吗？什么人干的？”石岩的问话简明扼要，没有客套。

“炸弹成功引爆，所幸没有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初步可以确定，敌人在剧院里头实施暗杀行动，和我们正在追查的蓝鲸行动密切相关。”游梅亭说。他看着正吐出一口浓浓烟雾的石岩，再补充道：“混迹剧场的敌特没有抓到。我判断，特科处里头不排除有内鬼。”

“有内鬼就赶紧把他揪出来，让人民来审判。”石岩说。

“首长......”游梅亭犹豫着，不确定是否要说出后面的话。

“有话就直说。今天的谈话，就在这屋子里头。”石岩看了看秘书，对游梅亭说。

“我怀疑……”游梅亭实在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判断。

在这欲言又止的过程中，游梅亭一直注视着石岩的表情变化，希望后面说出来的话，不影响到首长的情绪。

“说吧！无妨。”石岩很淡定地说。

“万芳，应该就是我们追踪已久的海神。”游梅亭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把这判断说出来。

“你准备怎么做？”

石岩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是游梅亭没有想到的，他以为石岩在听到海神，并且是潜伏在特科处的万芳时会很惊讶，不想却是如此的淡定。对于万芳就是潜伏特务海神，游梅亭曾经为此与陈家文交流过，在钟贤林神秘失踪后，游梅亭开始对万芳产生了怀疑。

“万芳对于我们粉碎蓝鲸行动是个关键的环节，我考虑尽快实施抓捕。”游梅亭说出了想法。

“这个问题过会儿再探讨。我让你见一个人。”石岩说完，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出来吧！”

会议室的边门打开了，钟贤林一身笔挺的西装，笑吟吟地走了出来，站在游梅亭面前。

“游团长，您好！”钟贤林没有和石岩打招呼，而是先跟游梅亭问好，这让游梅亭多少有些意外。

惊讶中的游梅亭显得有些不置可否，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来来，坐下聊。在我这里规矩没有那么多。”石岩对钟贤林招呼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游梅亭问石岩。

石岩没有回答游梅亭的问题。

待钟贤林坐下后，才示意向游梅亭释疑。

“剧团宿舍楼发生闹鬼时，无意中我听到万芳讲了闹鬼的相关细节，于是对原来的剧团名角柳潇潇的屋子产生了兴趣……”钟贤林给游梅亭解开谜团。

钟贤林说，他是在第三天夜里去探访柳潇潇的住处。潜入屋子也就半个来钟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