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的第一个出口连接着城防地道。
小刘在城防地道口犹豫着,之后放弃从这个口出,往西南方向追过去。
走了很长时间,耳际隐约听到一阵阵浪涛拍岸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儿,小刘的视线出现一丝亮光,这是白昼的光芒。拨开洞口的灌木,阳光直刺小刘双目,天已经亮了。这一个出口隐藏在山崖的礁岩中,四周灌木茅草枞生,极其隐蔽,从外部根本无法发觉。就是发觉了,也是很难深入。它犹如直坠海底的洞穴,幽深可怖,让人望而却步。可是,自内部出来情形却大不相同。
小刘警觉着摸出洞来,匍匐过一段嶙峋岩石重构的通道,眼前又是别有洞天,一片蓝蓝的大海,汹涌的浪涛正一如即往地冲刷着那片亘古不变的沙滩。沙滩面积并不大,只是礁岩生根的一小片土壤而已。周遭除了浪涛的喧嚣,一切是那样的单调。
洞口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小刘收起配枪。他在怀疑自己的判断,万芳是不是从这个洞口出来?要不是,那么另外的出口在哪里?她是独自一人?还是追踪敌人的踪迹?小刘站在礁岩上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计划。
接连着丢失了俩名干将,这让游梅亭焦躁难安。
只见他背着双手在屋内踱来踱去,嘴里的海柳烟斗让他吸得滋滋地直冒火星。这是他焦虑时的习惯,跟烟斗过不去,持续有劲的吸食烟草,让烟快速地燃烧着。
游梅亭的脚步在窗口停驻了下来。
外面,雀鸟在芭蕉树上欢悦,让他的思路一下子通达了。手里的烟斗要往窗台上敲落烟灰时,或许意识到什么,立即停止了动作,露出一脸孩童般的笑,还冲树上的雀鸟丢去了一声口哨。他已经有了主意了。
疯乞丐在将万芳押至洞口之后,趁其不备,将其打晕。
疯乞丐丢下万芳,匆匆隐没在黑暗中,过了约摸一支烟的功夫,他又回来,扛起万芳走出洞去。
浪涛拍打着礁岩,溅起的浪花遗落在万芳的脸上。
夜色中,疯乞丐将万芳放进了一艘皮艇。之后,消失在茫茫的大海里,空余满耳涛声,在黑暗中孤独地喧嚣着。
万芳苏醒过来时,清楚自己正身处陌生环境。懊悔自己的鲁莽已经晚了,如今深陷险境,重要的是要寻找脱离虎口的方法?万芳让心境平静下来,她让自己坐起来,靠着岩壁,做了一个深呼吸。许是昏迷时间太长,四肢还不是那么听使唤,需要活动活动才能舒展开,可手脚依然被捆绑着。
岩洞中点着数盏煤油灯,嶙峋的崖壁,张牙舞爪地注视着这位闯入者。
万芳仔细地观察这个岩洞,除了一汪小小的水面以外,只有四面悬崖。咸涩的空气,让万芳明白这是一个临海的岩洞,一个极其隐秘的藏处。万芳不明白,那个疯乞丐是怎么把挟持到这儿来?
目及之处,没有发现一个出入口。
难道是潜水进来?万芳这样想道。
身处岩洞,万芳无法知晓这会儿是白昼还是夜晚。恍惚间,开始觉得饥肠辘辘。
“有人吗?你想把我怎样?我饿了,给我弄吃的来。”万芳叫喊着。
没有人应答,洞里只有她自己的回音,和阵阵浪涛拍击礁岩的声音。
万芳很是沮丧,她挪动身子,尽量往一块突兀的岩石靠过去。
麻绳在与岩石的摩擦中一节节地断开。万芳的手因为摩擦,已是鲜血淋漓。万芳清楚,此时不可以松懈下来。身上的绳子终于磨断了,捋去手上的断绳,迅速解开脚上捆绑着的绳索,随手丢弃于石缝间。万芳的目光随之落地,就像是观看一堆纠缠着的水蛇。只所以犹豫,是在想,该怎么处理绳索合适。细节决定成败嘛!这之前已经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