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前夜已经抵达东山岛。她为什么不见我?”钟贤林这话不象是问李笑南,更多的是在问自己。
“你是站长,她见不见你,似乎和我没有多大关系吧!”李笑南面无表情。
“我必须见她,你给通个信。这不会为难你吧?”钟贤林半是请求,半是命令。
从行政级别上,钟贤林这会儿是有权命令李笑南做任何事情。但他清楚,这会儿还没到耍级别的时候,所以,对李笑南还必须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虽然,李笑南听出了其中的话外音,钟贤林不兜圈子的问话,还是让他心里很是受用。
“昨日是布袋和尚跟她接上头。听布袋说,就在近日,水母会召集诸位布置任务,推进计划实施。”
李笑南说的都是实话。
“今晚,我必须见到她。”
要求不容置疑。钟贤林显然将李笑南给摊上了。
“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笑南是在思索了片刻后,才给钟贤林这么一个回答。
“说说你的看法。”游梅亭对万芳说。
“我没有什么看法。”万芳抿了下嘴儿,轻声道。
万芳还是没有从情感中走出来,她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与其共枕多年的钟贤林会是出卖同志的败类。
“我看、不可以着急着收网。”陈家文说:“从鹞鱼提供的情报,一旦收网势必打草惊蛇,那时我们将是得不偿失。钟贤林虽然会助推敌人的蓝鲸行动,但还没有到影响全局的时候。就是说,水母不可能完全信任钟贤林,所以他的意见水母也只是参考,受其左右的可能性不大。或许他可以带着我们进入水母的巢穴。”
“能保证钟贤林不会嗅到什么气息?”游梅亭说。
“这个问题在我们的预案中已经做了详细计划。钟贤林一旦嗅到什么气味,就会频频活动,或者暂时蛰伏,或者潜逃。可能出现的因素,我们都进行了推演论证,以确保这条宝贵的线索不断离。”陈家文说。
“必须稳住他。”游梅亭说。
万芳始终没有加入讨论钟贤林。几天前,她刚刚与钟贤林分居,搬回“公司宿舍”。她没有去戳穿钟贤林,只以自己不孕为由提出离婚,离开那个一起生活了十来年的家。
钟贤林自然一万个不同意,这是他必须做出的表演。钟贤林从万芳的变化意识到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他曾经几次欲对万芳下手,终究念在多年夫妻感情上没有立即实施。原因只是,还不明确自己是否真正暴露。如果只是猜疑?一旦贸然下手,那就是自寻短路。钟贤林对万芳是了解的,认为万芳不会轻率将怀疑汇报给她的上级,因为万芳必须考虑一点,就是是否受到牵连。通敌可不是小事,完全可以致万芳于绝境。对此,钟贤林判断万芳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对他不利。然而,正是分居的提出,让钟贤林未曾落下的心再次提了上去,遂决定采取行动。
“钟贤林既然浮出水面,相信近期的活动会更为频繁,咱们就顺着这道轨迹把线放长些,等待潜藏在他身后的大鱼咬钩。”陈家文补充说:“通过情报的收集破解,敌人的动向我们基本可以掌握。”
“如果水母停止计划的实施,或是改变方略,还是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障碍。”
万芳没有从情伤中走出来。在一番沉默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万芳的想法不无道理。目前,特科处掌握的蓝鲸行动计划信息量有限,与之正面较量刚刚展开,假设钟贤林对水母形成了影响,促使水母改变行动方略。那么,特科处对水母,及其所要实施的计划等于完全一片空白,一无所知,之前掌握的数据也就成了一堆符号。那时候,原先赢取的主动权等于又交回到水母手上,这样对于局势掌控的危险系数就将成倍增长,后果更加难以预测。
“我们都知道鲶鱼效应。钟贤林就是一条很好的鲶鱼,他必然会将池底的大鱼搅出水面。那时候,我们可以见一条逮一条。”陈家文说。
滴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游梅亭过去抓起听筒。
“您好!嘉华公司。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