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凤娇闻听保管员王涛被杀，心头不禁一紧，差点儿不能控制自己，但还是抑制住悲痛的心情。沉默了片刻，突然严肃地质问道：“布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是想毁掉行动计划吗？”

“毛处长，您……”

布袋和尚不明白毛凤娇怎么两句话没完就发怒了，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这样质问，为什么听到王涛死了，却沉没不语？五号哨卡的行动完全是你毛凤娇的命令。

“谁让你干掉那个保管员的？你这不是存心让计划毁于一旦吗？窃取五号哨卡的武器是为了分散共军的注意，迷惑他们特工处的视线。你把保管员给杀了，就是、就是一个错误，你知道吗？”

“我......”

“好了，别解释了。我刚刚到，应该是我的脚跟还没有站稳！”

“毛处长，您您别这么想，这行动唯您马首是瞻。”

“是吗？没有关系的，你们可以不执行我的命令，或者擅自改变计划，该干嘛就干嘛呗！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管不了应该走得了吧！好吧！就当作是来旅游的，逍遥快活它几天我就回台湾去，免得碍你们的手脚，妨碍你们大展宏图。”

毛凤娇话出口，发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么感性的一个人。这是工作中所不允许的情绪，这样情绪弄不好会将自己给出卖了。毛凤娇留意着布袋和尚的反应，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不让布袋看出什么破绽。或许已经被看出来了，毛凤娇这样想。毛凤娇对布袋和尚是了解的，虽然他目前的身份明里是交通员，暗地里是司马南安插在行动小组的观察员。特殊情况下，布袋和尚可以行使特别指令，直接取代毛凤娇。毛凤娇在这之前，曾经考虑将这个和尚抛出去，但是考虑到蓝鲸行动计划的完整性，就暂时将这计划搁置，让布袋和尚继续活动。

布袋和尚虽然一脸的慈祥，整天阿弥陀佛不离口，但却是行动小组中出了名的杀手，以毒狠著称。一旦执行命令可是杀人不眨眼，嗜血成性。

五号哨卡武器库的行窃计划原是蓝鲸行动计划的补充，目的是扰乱特科处的视线，让蓝鲸行动能够更好地推进。毛凤娇在指令时非常明确：只窃取当量军火，不涉及人命。可是，这个布袋和尚擅自主张，明显就是目无尊长，甚或是倚仗上峰的懿旨，欺生毛凤娇刚刚落地，还没有站稳脚跟。布袋和尚可谓老奸巨滑，毛凤娇的一席话自然让他玩味。在中统机关谁人不知道你毛凤娇的手腕，怎么区区的一位民兵就让你的情绪如此波动，难道这当中有什么奥秘？

布袋和尚从未曾与毛凤娇共事，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特务机关就是如此，除了纪律严格要求之外，个人也是极不愿意随便暴露身份，这个年月谁能够保证谁不是对方的敌人！

对手的厉害之处就是会用人，多少贤士名将不都在他们的蛊惑下，打着弃暗投明的旗帜，奔向那所谓的**明天去！布袋和尚反复地玩味着毛凤娇刚才说的话，注意着毛凤娇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