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就要挨打。”

“是啊！我们的局面很是被动。内奸这个问题可是棘手。”

“鹞鱼并没有非常的明确。但从情报上分析，与蓝鲸行动计划好像没有直接的关联。”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要面对的应该是两股敌人。其中一股就像是疯狗，正到处乱咬人；另一股就像是幽灵，隐藏在暗处窥视着，和我们玩着迷藏。”

“不管是疯狗还是幽灵，敌人都在蠢蠢欲动，准备放手一搏。”

陈家文又补充了一句：“是否有明确？”

陈家文这时候再回到内奸问题，让游梅亭犹豫着是否给予答案，他迟疑了一会儿，说：“从鹞鱼提供的线索，范围已经缩得很小。我看，这狐狸很快就会显形，无处藏身。”

“难道真是她！”

陈家文明白游梅亭保留答案的心思，也将自己的判断暂时搁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跟游梅亭碰撞。

“很快就能得到验证。”游梅亭接着说：“还有，水母明日登岛，这么大一个人物出场，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一定得做好迎接工作。”

游梅亭说到迎接显得非常轻松，好像是要迎接自己的故交、战友、朋友，而不是对手、敌人。

出了剧院大门，布袋和尚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在台阶上逗留着，将眼睛留在四下的夜幕里，和行人稀少的街巷……

不时有观众自剧场里头走出来，从布袋和尚身边经过。这样过了一会儿，剧场里头一起走出来几位观众，布袋和尚这才跟在这些观众后头，走下台阶。

这些观众到了街上就各自分开，仨俩一行，有的独自一人离去。

布袋和尚没有随这些人一起走，而是穿过街道走向剧场对面的沿街商铺。街道的尽头完全淹没在黑暗中，深邃且诡谲。布袋和尚往东头走去，街灯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推向前方，如鬼魅般飘忽在空旷的街道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侧卧在陈氏布店的屋檐下，迷离夜色中无法看清这位乞者的面目，更无人去关注他的存在。一只夜游的犬儿，从墙角走了出来，走到街道上，游荡了过来。犬儿在乞丐的身边停了下来，探着鼻子在他身上嗅了一遍，乞丐身边的碗吸引了这只犬儿，它不客气地将碗舔了一遍，痒得这只残缺的陶碗在地上滚来滚去。空碗只能舔舔解馋，不能充饥，犬儿有些徘徊，但还是悻悻地走了，离开地上这个乞丐的碗，消失在街道深处。

布袋和尚埋着头只顾往前走着，到了陈氏布店门口，不小心一脚踢在那只陶瓷碗上，碗一下子弹到了这个乞丐的身上，乞丐只是翻了个身，不经意地将碗压在脚下。布袋和尚俯身将碗拉出来塞入这个乞丐的怀里。这过程，布袋和尚将手里的一个小物件同时塞在乞丐的脚下，动作自然迅速，不是很近的距离难以察觉得到。

放好了碗，布袋和尚很自然地从乞丐身边走过。

布袋和尚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下后，乞丐也许是睡够了，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凉了要换地儿，他翻身爬了起来。在翻身起来的时候，这个乞丐顺手把脚下的东西抓在手里。之后，挪动身子倚靠在门板上，一对惺忪的眼睛在街上溜着。乞丐一副强打精神的样子，把陶瓷碗凑到脸上，趁势将手中的物件在碗里展开……一会儿，乞丐懒洋洋地起来，向布袋和尚的相反方向蹒跚走去，消失在夜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