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科处会议室灯火通明,气氛却不那么明朗,大家都在担忧着肖露露的各种可能。
肖露露的失踪惊动了游梅亭团长。此时,他独自坐在靠窗位置,手里依然捧着那只白色搪瓷杯,侧脸看着窗外,思考着寻找方案。
肖露露的书包就摆在万芳面前。
万芳情绪明显激动,连说带比划,在讲着对事件的看法。
陈家文稍显淡定,身体前倾,双肘支在膝盖上,十指交叉一起,头稍微低着,视线停在万芳的嘴上,没有任何的互动,只是静静地听着万芳讲。俩人凑的很近,几乎快碰到鼻子,嗓音压的很低,旁边的人听不清楚他俩在说些什么?
小刘、贺兰兰对视着在互相询问。
梁泰还有几名特工侧身看着游梅亭,等待团长发话。
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地走着,在座的人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再就是墙上挂钟走时的嘀嗒声。
小刘看看大家,意思希望大家抓紧时间拿主意。见大家都没有动作,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压抑气氛的他,蹭地站了起来。
“团长,我建议收网。我们对段龙生掌握的证据,早就可以将他给收了。露露的失踪十之**和他有关,目前只有抓到到段龙生才是解救露露的最好方式。同时,还能从他的嘴里撬到一些蓝鲸行动计划的信息。”
“不可以。”
陈家文直起了身,直截了当地打断小刘的话。“这会儿收网不是最佳时机。大家想想,首先,我们还无法确定段龙生就是龙王。不管是段龙生,还是其他组织的成员抓走露露,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挟我让我分心。原因很简单,他们知道我的重要。在蓝鲸行动前,敌人这一着虽然是险棋,但也不失是妙棋。他们这会儿正等着我们全部出动搜寻露露,一旦我们出动了,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的人员编制情况就都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内,水母就会因此而占尽了先机。”
在小刘的话被打断时,游梅亭也转过身来,专注地听陈家文讲完这通话,但没有发言。
“我们目前还不清楚敌人挟持露露的真正意图,如果贸然收网,只会留给对方更多的空隙。我想,敌人挟持露露明显就是一个圈套。”万芳的思路和陈家文保持一致,所以她支持陈家文以静制动的策略。“之前的行动方案,还是照样执行,不能因为露露的意外而改变。”
万芳清楚,陈家文会采取单独营救肖露露的计划,只是她不想说出来让大家争议。
“露露怎么办?万一对方下黑手呢?我们这样子是不是太狠心了!”
贺兰兰眼里噙满了泪花,声音有点儿哽咽。她还在责备自己,如果没爽约,肖露露就不会出事,这一切其实都是她造成。
“露露被谁劫持,我们一概不知。在没有确切消息的时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你不要再责备自己。我想露露被劫持并非是偶然,显然敌人计划已久。我不建议动用特科处的力量。”陈家文试图消除贺兰兰心中的愧疚,却引起贺兰兰的不满。
“你真是太残忍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贺兰兰冲着陈家文吼道。
“兰兰,你……”
陈家文本想指责贺兰兰,是她的爽约肖露露才让人挟持,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想想责怪贺兰兰太有失风度和素养,何况事情已经发生,重要的是积极态度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互相指责。陈家文比任何一个人更担心肖露露的安危。自从肖露露母亲牺牲后,陈家文唯一的亲人就是女儿肖露露。这个节骨眼上,敌人盯上了自己的女儿,意图自然明显,就是扰乱他的计划,以利于蓝鲸行动的实施。孰轻孰重,陈家文还是掂量的出来。
贺兰兰给陈家文掷去一个怀恨的眼色,坐在那儿,自此一声不吭。
游梅亭兀自喝着茶水。虽然沉默不语,但大家都清楚游团长内心的纠结。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肖露露才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像花儿一样的生命。游梅亭之所以不发言,就是想听听陈家文真实的想法。这么小的孩子就让革命的漩涡卷了进来,是何等残忍的事情,游梅亭心中愧疚。从肖露露出生那天起,游梅亭就看着她一天天地长大,他的情感和陈家文一样复杂,如何舍弃都难。游梅亭只好一直捧着他的白色搪瓷杯,不停地设想着种种可能。
时间过去了十七个小时,派出的警员全然没有肖露露的消息。她就这样人间蒸发,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