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梵曲幽深，青烟绕梁。

空木结束了道场，起身对钟贤林合十道福，钟贤林急忙合十回礼，在鞠躬时趁势给了空木一个手语。空木领会了钟贤林的意思，唱了一声佛号，颔首在佛前礼拜下，转身离开佛殿往后面的庭院走去。

转过一处假山，过了放生池，沿着小径走进一片蕉树林。拨开蕉树叶，空木霍然出现在钟贤林面前。

“布袋，我要见水母。”

钟贤林称空木法号，没有寒暄，开门见山，显得迫不及待。

空木也习惯了他。

在钟贤林眼中，空木只是没有留发，穿着袈裟，唱着法经的僧人。除去这些外相，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

“阿弥陀佛。”空木还是要保持佛家的习惯。“水母没有登陆，我正考虑找你商讨对策呢。”

“你糊弄我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

“得了，看看你那双手，血迹都没有洗干净呢。”

空木下意识地看了下手，才知道因为自己内心的罪过作祟在钟贤林的话语下失了态。

“起码我有在忏悔，求得佛祖的原谅。”

“自我宽慰罢了！佛祖看得到，但听不到，你说能原谅了你吗？”

“少搅浑水了。说真的，不知道水母在哪里，说不定台风的时候已经葬身鱼腹了。不过，这似乎正是你所希望的结果！要正是那样，你就是行动总指挥了。”

“猴子说，水母直接与你联络。”

钟贤林对空木的装模做样很不耐烦。

“你见过猴子？他可精着呢，怎么会轻易见人呢！”

“我要见的是水母，少假装慈悲了，干些实在的。你告诉我，怎么跟她联系？”

“阿弥陀佛。有缘人自会相见。”

空木唱完佛号，转身离开蕉树林，兀自将钟贤林丢在那里。

钟贤林先后遭到李笑男、空木的冷落，心里非常的不舒畅。他冲着空木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沫，还不解恨，左脚再往身边的蕉树上踹了几下。蕉树颤动时，钟贤林脑海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看看周边没有人，遂往空木相反的方向走了。

“小刘，你这是上哪儿去？”

小刘正走着，没想到钟贤林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不上哪儿。这不，午饭后没有什么事情就想着街上溜达溜达。钟科长，你呢？”

“我本来想上你们公司喝喝茶的。算了就不去你们公司了、咱们上茶馆，走吧！正好一起去，这样有个人聊聊天。”

“行啊！下午公司应该没什么事，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走。”

小刘爽快地答应了钟贤林的邀请。

台风期间，那个进入马戏团帐篷的身影一直在小刘的脑海里储存着，他总想着找机会和钟贤林接触接触，却一直安排不出时间。

小刘的工作关系虽然不少和钟贤林打交道，但是聚在一起的机会很少。今天得有空闲，恰巧又是钟贤林邀约，自然就顺水推舟。

“咱们就上早邦茶舍吧！”钟贤林提议道。

“客随主便，你安排就好，我对茶不是很在行。不过，早邦茶舍倒是名声在外，是个品茶的好地方。”小刘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