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报更人打着棒子，从原路返回。经过柳潇潇门口时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紧锁的木门，敲棒子的手迟疑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将棒子继续敲下，往巷子一头而去，丢下一串串节奏的报更声。

屋里。

段龙生在棒子声传进耳朵时早已经熄灭了手电筒，隐身在窗后，细听着报更人渐近的脚步，在确认报更人已经走远，才再次拧亮了手电。

也许是报更人敲打的更点声激发了他的灵感。段龙生再次走到鱼缸前，迟疑了一下，把手电筒交换到左手，右手沿着箱壁慢慢地探入水中......段龙生小心翼翼地在水里摸索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偿所愿。水中的动静刺激着蓝环章鱼的神经，并往这边游了过来。段龙生急忙把手从水里抽出来。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他伸舌头在手上舔了一下，水的味道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啵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手电筒再次熄灭。

段龙生已推开窗子消失在晨雾中。

黎明前的宁静正在被卖早点的小贩打破，大面茶、虾饼、春卷、茶叶蛋还有馒头，小贩迈着勤快的步履穿街过巷，一路吆喝。海岛又开始了一天的喧嚣。

梁泰拿着一份译电走进万芳办公室。

万芳放下手里的活计，伸了个腰，接过电文：蓝鲸计划，进展顺利。八个字她让一下子疲惫感全无。

“凌晨十七分截获。”梁泰补充说。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这交给我了。”

梁泰离开万芳办公室。

小刘端着洗脸盆与梁泰对面走来，俩人互相打了个招呼。

小刘在办公室门口被万芳叫住。

“小刘，你迅速拟份通电，让陈处长过目。”万芳把译电递给小刘。

万芳走进机要室，来到梁泰身边。

“还没有动静吗？”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钟头，一直没有动静。那个电台好象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梁泰坐在电台前，没有起身，只是转过身去，回答说。

“会出现的，只要一出现立即锁定位置。”

“呵呵...... 我这不是在守株待兔嘛！”

梁泰总是那副经久不变的轻松模样。

“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守株待兔有时候比主动出击收获还多。”万芳若有所思：“这兔子值得我们守候，留点儿神，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