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觉得特别累,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发呆。
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但往往这样清净的时间很少,我还没躺多大一会儿,易礼的信息或者电话就会过来。
我已经去过他的办公室三次了,约好了不会把治疗过程中的谈话内容告诉任何人。
其实我就是怕他跟柏川哥说。
我经历过、看见过的那些肮脏的事情,不应该再被提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治疗迫不得已,我也根本不想告诉易礼。
我压根不愿意听、不愿意看更不愿意想“性”这个字,它在我的世界里等同于恶心和脏。
我永远都忘不了八岁那年看到的一幕,也忘不了后来我妈流过的那些眼泪。
易礼说:“你不需要忘记,但你要学会正视它。”
然而我没有办法,甚至恨不得能回到当时,捂住那双眼睛。
门外崽崽又在叫,肯定是叔叔又在拿着香肠逗它。
我今天下班就回来了,柏川哥说自己有约会。
躺在这里,盯着天花板看,总觉得心里不舒。
今晚易礼没找我,柏川哥有约会……
我烦躁地抓过被子蒙住脑袋,觉得自己很讨人厌。
“江洛吃饭吗?”阿姨过来敲门,还有挠门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崽崽。
我从床上下来,一开门那小家伙就抱住了我的腿。
我弯腰把它抱起来,揉了揉那小脑袋,问阿姨:“哥不回来吃饭了?”
“咱们吃自己的,不管他。”阿姨拍拍我的背说,“去洗手,吃饭!”
我放下崽崽,去卫生间洗手,那个小家伙还跟着我,不停地摇尾巴。
一直到吃完晚饭柏川哥也没回来,我陪着阿姨看电视剧,结果完全心不在焉。
“江洛啊,”阿姨突然问我,“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啊?”我赶紧否认,“没有啊。”
她显然不信,不过也没再继续多问,只是说:“最近你们都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一个两个都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一听,疑惑地问:“还有谁啊?”
“你承认自己有心事了?”阿姨反应特别快,看着我笑,“你哥呗,也不知道你们都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耳根发热,抱起崽崽说:“我带它出去溜溜。”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从阿姨的视线里逃跑的。
在门口给崽崽系上牵引绳,这个小家伙一出门就撒了欢,个头儿不大,力气却不小,拉着我往前跑。
跑到小区门口,这个小怂包站住脚回头看着我。
它自从被我捡回来就没出过小区大门,外面车多人杂,我们都很少带它出来。
我扯着它,沿着小区外面的人行路慢慢走,心里有些怅然。
易礼来了国内,不知会停留多久,在这边唯一熟悉的人就是柏川哥,两人旧情复燃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不停地想这件事。
我想,或许以后柏川哥会经常这样,不再整天加班,当然也不会跟我一起回家,而是去过自己的业余生活。
我突然想起易礼说自己遇到了喜欢的人,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柏川哥,可能不是,因为易礼刚给那人买了生日礼物,而柏川哥的生日还要几个月之后。
也就是说……
我站住脚,崽崽回头看我。
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对它说:“万一柏川哥被易礼拒绝了,他是不是很可怜?”
崽崽没理我,转过头去,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一只圆滚滚的比熊,抻着脖子冲人家叫。
春寒料峭,我竟然拽着崽崽在外面逛了整整两个小时。
阿姨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腿都酸了,又拉着那个疯小子往回走。
阿姨的电话刚挂断,柏川哥就打了过来。
“我路过蛋糕店,你上次说想吃蛋糕,等会儿我买几块回去吧。”
“啊?”我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要吃巧克力的还是芝士的?”他应该是在店里,我隐约听到了音乐声。
除了音乐,还有易礼的声音。
他们果然在一起。
“啊,不用麻烦的。”我突然没有了吃蛋糕的心情,站在树下,觉得有点冷。
崽崽见我不动,又开始叫了起来。
“你在外面?”柏川哥问。
“嗯,我带崽崽出来走走。”
“你在哪?我离家挺近的,等会儿过去找你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想看见柏川哥和易礼一起来找我,便说:“马上到家了,已经进了小区,你忙吧。”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觉得自己最后那句“你忙吧”真的蠢爆了。
我蹲下来,捏了捏崽崽的脸,问他:“你说,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