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无聊,这房间连个电视都没有,我也没有带笔记本过来,因为当时听别人说这边信号不太好,于是就觉得不如干脆回归自然好了。
但来了才发现,那些人都是乱说的。
“也对。”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天真的是累坏了,“先冲个澡,晚上哥请你喝酒。”
整个套房只有一间浴室,等到爸妈洗完睡下我们俩才轮流过去洗澡。
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能痛痛快快地冲个热水澡,真的是种享受。
洗好了出去,江洛已经换了衣服,头发也吹干了。
他先是递了干毛巾过来让我擦头发,然后拿着吹风机站在那里看着我。
“你这是要亲自给我吹头发吗?”我故意逗他。
确实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他害羞得慌慌张张把吹风机掉在了地上。
他这模样太好笑了,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江洛。
终于等我也收拾好,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
我们俩轻手轻脚地出了门,生怕吵醒爸妈。
这家酒庄自营的酒吧开在地下,拿着他们的房卡可以自由出入,据说不对外开放,只接待房客。
这样也好,没有那么鱼龙混杂。
我们俩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瓶威士忌,我摸了摸口袋,发现忘了拿烟出来。
“喏。”李江洛突然抵过烟,不是我的那包,但是同一个牌子。
我现在非常怀疑李江洛以前根本不抽烟,是在柏林离开后才开始,这么一想,他的烟瘾还是我带出来的,因为第一支烟是我给的。
我们一人拿着一杯酒,一人叼着一支烟。
震天响的音乐,所有人说话都要用喊的。
我们俩长久地没有交流,各自放空。
我突然发现酒吧其实是个思考的好地方,因为在这种环境下大家都忙着交际和玩乐,根本不会去管你是否有心事。
我胡乱地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从我跟柏林在幼儿园跟人打架,到他毕业册上穿着学士服的照片,再到他跟李江洛的合照,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张属于李江洛的冷淡毫无表情的脸。
柏林刚去世的时候,江洛每天都不言不语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个抑郁症患者。
那时候我也差不多以为他病了,现在看看身边的人,他一定是非常努力才摆脱那样的阴霾吧。
我转过去,看了他一眼。
他在盯着烟头看,我们说好了一起戒烟,可谁都没戒掉。
烟这个东西,跟爱情很像,一旦你爱上了,就没那么容易放弃。
它能缓解你的疲劳,也能给你造成伤害,你想甩开它,需要脱掉一层皮。
我拿着杯子,跟他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碰。
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向我。
我将杯子往上举了举,示意他喝酒。
相视一笑,各自喝了一口。
不同的是,我熟悉威士忌的酒性,只慢慢地喝,而江洛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惊得我赶紧夺下了他的酒杯。
“这酒不能这么喝!”我把杯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拿了点儿吃的给他。
他抿着嘴,低着头,酒吧魔幻的灯光把他染得斑斓又不真实。
我站了起来,他仰头看向我。
按灭手里的烟,一把将人拉起,他一脸茫然,大声问我:“怎么了?”
我搂过他的脖子,带着他往前走。
我们这边一直往前再右转就是舞池,舞池里正群魔乱舞。
那些妖魔鬼怪的前方是个舞台,此刻正有一个把头发剃成阴阳两面的男人在搔首弄姿地跳舞。
“跳舞去!”我凑近他的耳朵喊道。
他有些慌,连连推脱,我却不依不饶。
我也不会跳,只是觉得在这个地方就该忘掉一切,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什么来这儿,所有好的坏的,此刻都全都放下。
我们已经过得这么艰难了,找个机会发泄一下也并非是件坏事。
到了舞池边上,我也觉得尴尬,但还是拉着江洛一起随着音乐摇摆,我靠近他,趴在他耳边,大声地说:“反正没人认识我们,痛快一次吧!”
他抓着我的衣角,似乎非常不安。
我顺手拉住他的手,跟着人们一起欢呼一起呐喊一起又蹦又闹。
此刻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哪里还有个创业青年该有的稳重模样。
不过,说真的,从舞池里出来的时候,我一身大汗,江洛也是一样,我们的手拉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