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万一遇到,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聊起我。
回到家,柏川哥正在翻书架上的书。
我跟柏林最喜欢假期的时候窝在家里,他打游戏,我看书,饿了就看食谱,看到什么喜欢的我就去做。
我很喜欢给他做饭,或者说我喜欢为他做任何事。
家里冰箱还有条鱼,大米剩的不多了,但足够我们吃两天。
我系上围裙,对柏川哥说:“只有一条鱼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辛苦你了。”
我看着他放下手里的书,然后走过来:“我不太会做鱼,你做菜我做饭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叫我。”
我见他进来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过去把米盛在一个小铁盆里,接了水说,“我还没给我弟做过一次饭呢。”
他说完,我们都沉默了。
厨房的气氛有些压抑,我一边处理这条鱼一边想着柏林。
这条鱼冻得很实诚,一时半会儿好像都不会化开,这是柏林买回来的,因为前些日子我看到做烤鱼的方法,说是要周末在家里试试。
只可惜,他吃不到了。
眼泪又滴到了水里,我赶紧抬手擦掉。
我以前不是个爱哭的人,因为这些年过得一直不怎么好,已经习惯了灰暗的生活,我深知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否则我妈妈为什么还会离开那个家。
我的生活原本就充斥着混乱和阴暗,我生命中的一切悲剧也都因这些而起,只是柏林把我从那里面拉了出来,让我走到了阳光下。
现在,或许我该躲回去了,把无用的眼泪彻底擦干,过回我原本的人生。
我们等了很久才吃饭,吃完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柏川哥去外面买来很多整理箱,我看着那些物件,每一样都不舍得放进去。
我跟柏林的照片,他坐在草地上,我站在他身边,他大笑着抱着我的腿,阳光好得像是只会出现在画里。
那是我们跟他本科的室友一起出去玩时拍的,我们的照片很少,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张。
“我来收拾吧,你去休息一下。”柏川哥大概看出了我的难过,接过我手里的相框,把后面的支架收好,放进了纸箱里。
我不知道这张相片还有没有机会重见天日,或许搬了家,我不会再打开这个箱子了。
这里面全部都是关于柏林的回忆,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它。
一直到晚上,天黑了,我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其实几乎没做什么事,可就是觉得累。
早早地冲了澡上床,卧室里的东西已经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家具和被褥。
我准备把这些家具全都卖掉,因为当初选它们进来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物是人非,我真的承受不了。
我跟柏林一直都是一人一床被,今天是第一次我躺在他的被子里。
很累,却睡不着。
我看着天花板,想着那些我们睡在一起的夜晚,柏林有没有失眠过,他失眠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我伸手,将掌心覆在自己的下/体,那里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反应,这让人难过。
我试探着轻轻摩挲,还没做几下就一阵作呕。
我放弃了,咬住被子,攥紧了拳头。
我真是个该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