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和楚益在我奶奶家睡了一夜。
至于胖子和三狗,他们在村里的房子已经年久失修,早就不能住了。当晚,他两在三狗的车里凑合了一晚。我肯定不愿意他们住在我奶奶家。
天一亮,我们四人将老酒鬼下葬。
秋末初冬时节,西北的天很干燥,也很寒冷。
以免燃烧的纸钱引起大火,我和阿远一直等到纸钱完全不烧了,才离开老酒鬼的坟堆边。
回村里的时候,我顺便去我的坟堆边看了看。
自己去看自己的坟堆,心里莫名有些便扭。
阿远默默跟在我后,走到我的坟堆边的时候,他直接跪下嗑了三个头。
我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我看着坟头的杂草,看了很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给自己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答案。
坟堆上没有纸钱燃烧过后的灰烬,我奶奶昨天早上并没有给我烧过纸钱。我昨天早上果然是做梦。好真实的梦境。
我和阿远回到村口的时候,司机已经在村口等我们了。
“现在回城吗?”司机哈欠连连,看起来十分疲倦。
我和阿远坐上车,我依旧坐前排,阿远坐最后一排。
司机回头看我,又打了个哈欠,说:“昨晚上被鬼追了一晚上,睡眠严重不足。唉,自从开始接送你们殡仪馆的人,我就总做噩梦。我该不会沾染上什么不该沾染的东西了吧。”
“大哥,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也经常这样,尤其最近老是梦见这些东西。”我对司机说。
“也许吧。我一个无神论者,现在也快信鬼神了。毕竟你们这行水深着呢,比如你昨天……算了,不提了,咱们还是早点动身回城,我也能早点回去睡个回轮觉。”司机好像一下子不瞌睡了,转过头发动车。
我坐在车上,看着车外初升的太阳。
这一路似乎走得格外慢,等太阳升至天空中央,我们才到了县里。、
司机摸着脑袋,不好意思说道:“希望没误了你们的事,我太累了,怕车开的快了出事,所以开慢了些。”
“我也没什么事,大哥你慢走。”我对司机招手道。
司机把我送到了老城区我和楚益的房子,然后才送阿远回殡仪馆。
我扫了一眼后排的阿远,他目视前方,像是在发呆。
司机发动车,阿远才神游回来,冲我撇了撇嘴。
我看着车越开越远,忽然我看到身边坐了个男人,男人的身影模模糊糊不太清楚。
阿远好像和他在嘟囔什么,侧头看那个男人。
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车里面,却看不见那个男人了。
那是,鬼魂吗?
我忽然想到,警察破案说我被杀的现场,除了那个精神病,再没有其他人存在的任何痕迹。因此裁定是精神病杀了我。
我想阿远身手再好,也会留下作案痕迹。
阿远养鬼?可那明明是个成年人的背影。
“嗨,傻子想什么呢。”
楚益忽然从背后拍了我一巴掌,吓了我一跳。
“哦,也没啥,我有点饿,咱们去吃火锅吧。”我对楚益说。
楚益眯眼笑,感觉发生了什么很开心的事。
“怎么了?有女孩向你表白?”我边走边对楚益说。
“不是。”楚益回答得很干脆。
“那是?”
楚益抬头看天,一直在傻笑。
我坚信这是被恋爱腐蚀了的症状。
我们两到了火锅店,刚坐下,徐元利和一个女孩进来了。
“道长,这边,这边,既然来了就凑一桌,我请客。”我站起来朝着徐元利招手。
徐元利带着女孩坐下,对我说:“很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马马虎虎。哦,对了,道长在怎么能没酒喝。”我笑嘻嘻对道长说完,视线落在了徐元利身边的女孩身上。
果然女孩顿时就不开心了,开口对徐元利说:“你敢喝酒?”
徐元利立马慌了神,握住女孩的手说:“阿络,我今天绝对不喝酒。”
阿络看了看我和楚益,对徐元利说:“你们男生在一块,难免要喝点酒,喝少点就行了。”
徐元利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开心。
这个世道,道长都会秀恩爱,我还是条单身狗。
“老板,来一箱啤酒。”我和楚益不约而同说道。
我和楚益对视一眼,达成了某个默契。
“道长,上次你帮我那件事,我还没有表示感谢,来,我敬你三杯,以表感谢。”我端起酒杯说。
道长也很干脆,一口饮下。
“道长,久闻大名,你简直是我们这行的楷模,第一次见面,让我敬你三杯。”楚益说。
徐元利连忙说道:“楷模谈不上,尽人事而已。”
随后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