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益两个单身狗几乎是不做饭的,所以家里只有一口锅和几副碗筷。赵大筑一边炒菜一边埋怨道:“就这点厨具,你们两赚的钱也不少,屋里能添点厨具不?”
我嗤笑道:“又不是大厨,凑合凑合得了。”
赵大筑一怔,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年轻时候是饭店大厨。”
我一时哑然。在原主最亲近的人面前,我果然掩藏不住,时时刻刻都会露出马脚。
饭做好后,赵大筑蹲在门口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赵大筑的手艺确实了得,两道很简单的菜也能烧的极为出色。
接下来的时间,赵大筑除了上班,其他时候都是留在我和楚益的出租屋照顾我。
我的伤要说也不是十分严重,却不知道为什么好的很慢。回来沙县过了五天,赵大筑见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带我去了一家偏僻的诊所。
诊所是一个秃头老头开的,老头的眼睛很亮,瞳色近乎黄色。他看我的时候,我心里直发毛,感觉自己像一只将要被猎杀的猎物。
他一言不发看完我的伤口,随后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废纸画了一页的字。
赵大筑接过纸看了看,递上一沓钱谢道:“谢谢老大夫的药方,我们先走了。”
我拿过废纸,左看右看辨不清纸上的字。
“师父,这写得都是些什么?”我问道。
赵大筑淡淡说道:“我怎么知道,医生的字哪能是我们能看懂的。”
这倒也是。
我们拿着药方去抓药,药店抓药的小姑娘笑出一对酒窝,说道:“谁给你们开的药方,我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药方,这能治病?”
赵大筑说:“小姑娘,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比如说,你面前的小伙子,实际上他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
他果然知道了。
“大爷,你真逗。”小姑娘的酒窝更深了。
“唉,指不定哪一天你大爷也不是你大爷喽。”赵大筑说。
离开药店,我对赵大筑说:“你都知道了。”
赵大筑点了根眼,望着天说:“一开始就知道了。”
“看得出来,你把你徒弟当亲儿子疼。我占了他的身体,你不生气?”
“你啊,也就你傻。”赵大筑猛吸了一口烟。
他说:“有些事你慢慢琢磨,肯定能琢磨出来。”
“嗯,我知道。”我向他伸出手。
赵大筑看了看手里的烟,又看了看我,然后给了我一个爆栗子。
“小小年纪,抽什么烟!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抽烟,见一次揍一次”
我28了好吗。不小了。
赵大筑一个眼刀杀过来。
好吧,我烟瘾也不是很大,不让抽就不抽了。
晚上,赵大筑给我熬中药,整个出租屋变得奇臭无比。
“我说师父,这中药怎么这么难闻?”
“良药苦口利于病,来喝吧。”赵大筑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哎,还别说,这药还真管用。之后我只喝了两副药,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伤好了就得返回王墓拿青铜小鼎,赵大筑计划10月18号动身去王墓。
10月18号早上的时候,楚益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一回来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晚上六点半才醒来。
楚益问了我的近况,听说我们第二天要去王墓,他微微一笑说:“呦,暴老三是要你们两去送一波人头啊。”
赵大筑正好买菜回来,拍了一下楚益的肩膀说:“哎呦,很不巧的,老三让你明天也跟着我们去送人头。”
楚益从床上一下子蹦起来,大呼:“暴老三这只吸血鬼,老子刚从鬼门关回来,又送老子进去了。”
随后他拿起手机翻了一会儿短信,原本气愤的脸转为大喜。
“有阿远,我去。”楚益说。
我不明白他这个“我去”是表达了哪种情绪。
楚益说:“赵老,暴老三这次真下了老本,阿远这种大杀器都舍得给我们用。”
“小楚,阿远他也不容易。你应该是最理解他的人才对”赵大筑叹气道。
“呵呵,理解他?”楚益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向外面走去。
“我去看看。”我拿了楚益的外套,急忙跟上他的步子。
楚益走的很快,我一路小跑才追上他。
楚益拿过我手里的衣服,脸上怒气渐起,他说:“我就是看不惯阿远那个样子,唯唯诺诺,暴老三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反抗。”
“嗯,别生气了。你也刚回来,一天没吃饭了,先回去把晚饭吃了。”
“我没胃口。你和我随便走走吧,我心情不好。”楚益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变得很奇怪。
“好吧。”
沙县傍晚的河边很漂亮,夕阳西下,河面波光粼粼,柳树和傍晚的日光倒映在河面上,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