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扭起了秧歌:
嗨——十盏灯、什么灯?
孔明祭起东南风;
——五盏灯、什么灯?
洛阳桥上吕洞宾;
——三盏灯、什么灯?
王祥卧冰为娘亲;
——一盏灯、什么灯?
糟糠之妻不可丢……
一人唱,大家和,一场丧葬仪式瞬间变成了狂欢节。谁也没有留意,张有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溜走。
娘摆摆手让大家停下,说出的话掷地有声:“疙瘩,你是娘的儿子,娘打你骂你都是为了你好。今天这姑娘活过来了,是你的万福。假如姑娘遭遇不测,你又背负一条洗刷不净的罪名。孩子,听娘一句话,一会儿叫两个弟兄把这姑娘抬到郭宇村,娘暂时替你把这姑娘照看着,以后看姑娘的意愿,假如姑娘感觉无路可走,愿意跟你在一起,娘给你主持婚礼。cad3();如果姑娘不愿意,咱们一家人欢欢喜喜把姑娘送回瓦沟镇,为我的儿子挽回一点名声,为咱的后代积点阴德。”
疙瘩的脸变成了茄子色,疙瘩这一生遭受的耻辱和被人误解的太多,疙瘩不可能驳回娘的忠告,娘的话无懈可击,可是疙瘩总感觉什么地方出错,为什么窝心事尽让疙瘩遇上?
娘走到小姑娘张芳琴的面前,对小姑娘说:“姑娘,跟上娘回家,没有人敢欺负你,谁都不会强迫你。”
疙瘩派两个弟兄把张芳琴抬回郭宇村,疙瘩带领着其他弟兄连夜返回瓦沟镇,若干年后人们回过头来看,疙瘩一生作恶无数,最大的罪恶就是挖掘祖先的坟墓,据参加过挖掘的人后来回忆,有些石棺打开,里面死尸皮肤仍然带着弹性,牛皮做成的酒囊里装满几千年以前的陈酒,有人把酒囊打开嚐了一下,酒味醇厚。
张芳琴在娘的调养下,渐渐地恢复了女人的天性。据张芳琴回忆,她虽然惧怕疙瘩,但是没有想到上吊死亡,好像进来一个女鬼,那女鬼自称她叫什么麦穗,女鬼替芳琴把丈二白绫搭上屋梁……
娘将信将疑,洋芋却深信不疑。洋芋说得有根有据:“张芳琴没有见过麦穗,怎么能知道卧龙岗上埋的那个女人就叫麦穗?”
娘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夜,咱把刘媒婆请来,为芳琴驱鬼。”
那是一场当年农村普遍流行的迷信活动,驱鬼的过程就不必赘述。过了一段日子张芳琴说她想回娘家,疙瘩娘雇了一乘轿子,亲自把小姑娘送回瓦沟镇张家大院。
转瞬间到了二月,张芳琴又被张有贵夫妻俩亲自送回郭宇村疙瘩娘家里,疙瘩娘招呼张有贵夫妻俩吃了一顿饭,张有贵也说得有些道理:“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瓦沟镇没有人不知道芳琴曾经嫁给疙瘩,再找婆家很难。”夫妻俩劝说女儿还是想开些,另外再找一个男人赶不上疙瘩岂不后悔?
其实,张有贵权衡利害,感觉到必须一错到底,张有贵惹不起疙瘩,张有贵收了疙瘩五万元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