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之林说到做到,果然如约把十万元的现金支票,交到刘子房军长的面前。
当年十万元现金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差不多等于全军一万多名军官和士兵半年多的军事和生活费用开支。刘子房军长只瞟了那支票一眼,随即命令财务总监把这十万元现金入账,一部分作为奖金,全军的将士人人有份,一部分存入账户以备不测。
这可是一个大手笔,连靳之林也有点措手不及。这笔款项本来是靳之林送给刘子房私人,靳之林送款时耍了一点小聪明,他想用这笔贿赂封住刘子房的口,让刘子房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靳之林还想让刘子房周围的人知道刘军长接受了这笔贿赂,然后把刘子房攥在自己的手心。
岂料刘子房身为军长,有他更大的政治野心,在国民党的军长中刘子房算个少壮派,正在得到蒋委员长的器重,刘子房不可能因小失大,为了十万元现金而葬送自己的政治前途。刘子房并没有看透靳之林送款时的阴谋,刘子房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思路办事,根本不用考虑别人是怎么想的。
作为回赠,刘子房赠送了靳之林一听云南产的普洱茶,刘子房非常抱歉地说:“本来想为老先生设宴,无奈听说老先生不动荤腥,这听茶叶乃蒋委员长所赠,望老先生品嚐,不成敬意。”
靳之林把茶叶从刘军长手里接过,交与随行的曹武直,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刘军长的高风亮节让靳某感觉惭愧。”
刘军长离了座位,双手扶着靳之林的胳膊,说出的话同样感人:“靳老乃一代儒商,为日本人办事实属迫不得已,真乃人在曹营心在汉。这十万元现金刘某暂且收下,权当靳老为抗战尽力。”
靳之林告辞,一行人离了刘军长的官邸,行走在凤栖的街道上,突见四面城墙上的士兵一起朝天放枪,高呼:“刘军长英明!”军官和士兵们关心的是又能增加几块钱的津贴,并不关心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刘军长命令财务总监把十万元现金入账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军营。cad1();大家即使平时对刘子房有一点怨气,此刻消失的全无。靳之林开始时有点吃惊,此刻不得不佩服刘军长的决定精明,假如刘子房把这十万元的现金中饱私囊,究竟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还不一定。
其实刘子房绝对不是一个神仙,神仙也有失算的时候。刘子房不过是保持了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做了一件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当年四大家族掌控着中国的经济命脉,连蒋委员长都在为自己积累财富,即使刘子房把这十万元据为己有,谁也没有办法,谁也不能把刘子房怎么样。刘子房只是感觉到,他要那么多钱无用。
刘子房下班回家,贴身保镖一直把刘子房送到家门口,家门口二十四小时有警卫值班。站在城墙四周的每一处都能看见刘军长的小院,刘军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干着他应该干的一切。在小院内刘子房毫无愧疚地把小保姆压在身下,结果那小保姆被女儿刘莉莉和刘夫人暗算,可怜小姑娘至死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刘子房不知道什么叫做忏悔,反而变本加厉逛窑子,明目张胆地跟窑姐晴雯出双入对……下属军官有看法没办法,只能在下边窃窃私议。晴雯死得蹊跷,至今仍然是一个谜。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刘夫人和女儿刘莉莉竟然屈服于刘军长的淫威,公然为丈夫和爸爸刘子房扯皮条,从长安带回一个十五岁的女中学生,支持刘子房纳妾!
刘子房该有的全有,刘子房还有什么不满足?刘子房不过是把本不属于他的十万元黑款捐出,竟然得到了全军的欢呼。当兵的知道什么?他们只是想让今天比昨天活得轻松,大家早已经没有了做人的尊严,只是一群死了没埋的行尸走肉!
凤栖城的夜晚照旧扑朔迷离,谁也不会在意老天爷已经几个月没有下雨,商铺门口的马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常有理走了,常有理死了,凤栖城王胖子的包子显露峥嵘,当年包子卖五分钱三个,包子店门口热气腾腾。手摇唱机发出的靡靡之音在凤栖街上流淌,墙的窠臼里妓女们正跟嫖客讨价还价。
刘子房威严地走进自家的小屋,刘夫人为他绽开一张笑脸。那笑脸有点夸张,但是刘子房感觉自然。那小姑娘艳艳一旦撕破了那张脸皮就蜕变得无所顾忌,艳艳会在刘军长面前撒娇,会在刘军长面前逞能,基本上什么都不会做,相反的刘夫人却变成了这个家里的佣人。cad2();
刘夫人心甘情愿,在长安的日子刘夫人每天都为丈夫担心,刘夫人决心不再离开丈夫,只要能讨得刘子房欢心,刘夫人再苦再累也愿意。刘夫人抱着孩子为刘子房盛饭,那艳艳竟然坐在刘军长的怀里,刘军长当着夫人的面跟艳艳亲嘴,刘夫人视而不见,像个老妈子那样尽职尽责。
这是一种畸形的日子,纱窗外士兵们正在热议着刘军长义捐(大家认为那十万元天经地义属于刘军长所有)十万元现金的壮举,纱窗内刘子房正脱光身子跟艳艳一起洗鸳鸯澡,孩子睡着了,刘夫人在灯下看着一本线装书,不知道她看进去了没有,四十岁的老男人正搂着十五岁的小姑娘调情,一个肥胖如豚,一个苗条如蛇精……尖尖的笑声刺耳,刘夫人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