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劝道:“贤侄呀,叔这一辈子爱管闲事,有些话叔不得不说,你不该在自家屋子里设杨九娃的灵堂。即使对待自己的亲生爹娘也不该那样。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活着的人应当有个念想,但是不能天天不忘。这人睁开眼睛是一天,闭上眼睛是一世,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别为了一时一事的得失而耿耿于怀。”
郭麻子把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咬牙切齿:“疙瘩害死了杨九娃,此仇不报,郭某死不瞑目!”
铁算盘吃一口菜,说得更加推心置腹:“贤侄,我比你大二十来岁,多糟蹋了几年五谷。你当了几十年团长,你敢说,你的枪口下就没有冤魂?笔架山下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枪毙人,你敢说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今天,老汉我在杨九娃的灵堂前说一句公道话,最冤枉的要算杨九娃的那个女人!听叔说,把那个灵堂撤了!别给杨九娃的儿子灌输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理念,冤冤相报何时休?!”
郭麻子把酒杯放下,说:“叔,你喝多了,回家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