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1 / 2)

寡妇村 支海民 2924 字 2016-12-29

郭宇村的女人,经历了生与死的历练,也就把自身看得很轻。郭麻子捡了一只萝卜,白菜入赘了郭麻子的一个老连长,两个女人便从此分道扬镳,各人过起了各人的光景。但是两个女人给栽逑娃生的儿子却没有分开,齐结实和齐壮实已经十四五岁了,当年农村的孩子早熟,十四五岁已经懂得了**,加之老一辈人的行为不检点,小孩子耳濡目染,过早地偷食禁果,过早地迷恋女孩。反正日子都是那么过来的,大家见怪不怪。

正值割烟的季节,白菜的账算很精,她知道萝卜跟上郭麻子去凤栖居住,到凤栖以后究竟干啥白菜并不清楚。虽然两个女人有着相同的命运相同的经历,但是自从分开以后再也没有相遇。其实没有必要知道别人干啥,各人自扫门前雪,过好自己的光景就行。

白菜让儿子齐结实把兄弟壮实找回来,给壮实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留壮实在家里吃饭。兄弟俩继承了栽逑娃的遗传,善于见风使舵,嘴甜。齐壮实把白菜叫“二妈”,把连长叫“爹”。吃完饭白菜给两个孩子一人发了一把小刀一只小罐,让弟兄俩到罂粟田里割烟。

从此后弟兄俩就吃住在一起,白天提上罐罐割烟,晚上睡在一条炕上撒欢,割烟的活路并不重,对孩子来说相对而言比较轻松。白菜为了鼓励孩子们干活,给孩子吃大白蒸馍油炒菜,隔三见五还割一绺子猪肉,还给两个孩子一点零花,让孩子买冰糖甜甜嘴巴。弟兄两个正是撒欢的年纪,精力旺盛,晚上睡到炕上没有事干,便一个揣摸一个的身体,摸着摸着便摸到了敏感部位,命根子端直竖起,一股粘液流到手心,放到鼻尖上嗅嗅,嗅到了一股膻腥味。

人的有些功能与生俱来,不需要拜师学艺。弟兄俩初涉禁区,那种体验从来没有,感觉新鲜而刺激,便忍不住相互间自慰,也许是遗传,也许是心有灵犀,哥哥翻身骑在弟弟的身上,言传身教,给弟弟表演了一次虎穴追踪,弟弟爬在炕上动弹不得,大声呻吟:“哎呀哥哥,我屎鳖得难受,你怎么日起了弟弟”!

齐结实一边大力起伏一边说:“弟弟呀,那屎罐子越捅越舒服”。

不管晚上怎样折腾,白天弟兄俩照样亲如弟兄。cad1();他俩一起上地割烟,一起回家吃饭,被窝里的道场绝对保密,对谁都不能说出。已经到了深秋,满世界一片墨绿,罂粟花儿已经开败,田间地头,开满了一簇簇黄色的,蓝色的秋菊。也许是无意,也许是巧合,那天中午,太阳艳艳地照着,弟兄俩有点慵懒,便打算早早回家吃饭,突然,弟兄俩看见了,田间小路上,走来了一双婵娟。

相互间都很熟悉,平日里也没有怎么留意,看周围的群山一片静谧,旷野里空无一人。好像没有前奏,没有任何表白,弟兄俩如狼似虎,抱住两个小姑娘就亲。两个小姑娘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便软软地倒在弟兄俩的怀里。

姐妹俩正是文英文爱。妈妈蜇驴蜂坐月子,看妈妈把所有的爱全部倾注在小弟弟身上,姐妹俩有点失落有点茫然,白日里帮助妈妈做点家务,无事时便相约在地头转转。村里人都在割烟,姐妹俩一开始也割了几天,但是她俩看妈妈并不在意,妈妈不缺钱,妈妈缺的是一种虚荣一种尊严。姐妹俩还无法理解尘世上那些尔虞我诈的凶险,只是对继父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有所警惕。大姐二姐婚姻的不幸让姐妹俩心惊胆战,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容易早熟,姐妹俩感觉空虚,想为自己找靠山。

那是一种荒蛮的爱恋,根本不可能有花前月下的那种缠绵,男孩女孩粘合在一起完全是生理的需要,姐妹俩不自觉地被兄弟俩俘获,心甘情愿地为兄弟俩奉献。光天化日之下,空旷的原野,一群鸟雀子飞过,见证了这奇特的瞬间,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承诺,山风的喧嚣带走了人世间所有的不幸,俩对少男少女在急切地寻找,寻找契合的切点,然后化灰化烟,随风吹远。

田埂上走来了两个男孩的妈妈:白菜。

也许白菜早来了,目睹四个孩子耕云播雨,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启蒙。扭曲的世界里,人的心灵也变得扭曲,也许白菜在欣赏,欣赏一幅画卷一首酸曲。也许白菜另有所思另有所想,反正,白菜看四只小白兔疯够了、野够了,才从山林里走出,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清楚,非常平静地说:“孩子们,跟我回家吃饭”。

四个孩子面面相觑,终究是孩子,为他(她)们刚才的疯狂害羞。cad2();特别是两个文英文爱,捂着脸打算溜走。白菜一下子把两个女孩的胳膊抓住:“想跑?没那么容易!别怕,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到我家吃饭,吃完饭给我割烟”!

男孩子捂着嘴,窃窃私笑,两个女孩羞得满脸通红。可是大家都没有恶意,都不打算让对方承担责任。从此后郭宇村又出现了两对野鸳鸯,谁都从年轻时候过来,移民部落的大人们并不在意,老一辈人的风流韵事还在继续演绎,新生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播种周期,风化的石头蜕变成泥土,泥土里成长着绿,人本身就是泥捏的陶俑,流动的水赋予陶俑鲜活的生命,几千万年生生不息的衍变,会说话的陶俑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