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义(铁算盘)把药铺交给女儿女婿(可以这么说)经营以后,彻底搬回老宅院居住,李娟跟郭全中在凤栖街租了几间屋子,开始了一家三口的独立日子。
开始时铁算盘还想帮助小俩口管账,终究肉烂了在一个锅里,心劲心劲,心里有劲人才活得精神。郭全中到没有什么,感觉中老人一生活得不易,他仍然把铁算盘叫“爷爷”,李守义烧不烧酒(扒灰)跟郭全中没有关系。开始一段日子跟过去一样,铁算盘每天照旧开门,所不同的是,他把药铺每天的收入交给李娟保管。
尽管那样,李娟还是不满意,对铁算盘表现出明显地排挤,终于有一天,药铺一开门李娟就坐在铁算盘的位置上,直截了当地说:“爷爷,我来管账,你回家休息”。
铁算盘终于知道,李娟的心里对他有气。众人的唾沫点子有毒,能将李守义置于死地。李守义卷起铺盖离开经营了二十多年的药铺,回头看门楣上《济世堂》那几个烫金大字,不由得掉下一串眼泪。
竹叶是李家的泔水桶,谁的气都受,唯独铁算盘看见儿子媳妇可怜。儿子和孙子都去卢师傅的工场去捏泥人,一幢院子就剩下老公爹和儿子媳妇两人,岁月变老了,两个人的心里都磨起了一层厚茧,早已经没有了二十年多前的激情,可是潜藏在心底的那一份牵挂却随着岁月的叠加,酿成了甘醇,公爹和儿媳之间互相照顾着,形成了默契,竹叶知道离开了老公爹这个家就要蹋垮,因此上对老爹爹特别关照,看见老爹爹卷起铺盖回家,竹叶亲自为老公爹打扫屋子,暖被铺炕,并且为老公爹泡了一壶浓茶。铁算盘把儿子媳妇的手拿来放在自己的手心,哀叹一声,不由得老泪纵横:“竹叶,原指望李娟为咱俩养老送终,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咱那个女子是个白眼狼,胳膊肘向外拐,一旦得势谁都不认”。
竹叶已经领教过女儿的任性,肯定是老公爹受了李娟的气,才这么伤心,竹叶只能劝说公爹:“爹,有我呢,我来照顾你”。
铁算盘拿出一串钥匙放在竹叶的手心,鼻孔里两股鼻涕流进嘴里,他抹了一下嘴,吸溜一下子把鼻涕吃进肚子里,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木柜,让竹叶用钥匙把柜子打开,
竹叶知道,这是老掌柜向她交代家底,竹叶知道这多年铁算盘存了不少银元,竹叶不糊涂,这些银元迟早是她自己的。cad1();她对公爹说:“爹,我知道,咱家里不缺钱,缺人。我不稀罕那些银钱,羡慕隔壁哥哥人丁兴旺”。
铁算盘还想说什么,大门吱一声开了,一对老鸳鸯立刻分开。竹叶起身来到院子里,看见哥哥李明秋进来。
李明秋问兄弟媳妇:“叔叔在家不在”?
铁算盘在屋内应声:“明秋,快进来,刚才竹叶泡了一壶浓茶,咱叔侄俩喝一杯”。
李明秋坐下,端起叔叔倒的茶水喝了一口,直接说明来意:“叔叔,我为侄子怀德说下一门媳妇”。
铁算盘显得随意:“明秋,我想你不会看叔的笑话,谁家的女子肯嫁怀德?该不是盛谁家的泔水”?
李明秋慨然:“哪里话!明秋对叔叔哪能掺假?这女子啥都好,就是有一点缺陷,不是原装”。
铁算盘吱一口把茶喝干,抹了一把鼻涕,说:“只要人家不弹嫌咱,咱没有资格弹嫌别人。你的侄子你清楚,主要担心怀德降服不了那些婊子货”。
李明秋知道叔叔误会了,索性把话挑明:“这女子是胡老二的妻姐,发生在这女子身上的那些破事我也给叔叔说不清,反正不是个烂货。我带上女子去西城门外的瓦盆窑那里去见过怀德,那女子说她愿意”。
铁算盘心想,能看上怀德的女子肯定不咋样,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无非是扔几个钱而已。于是对明秋说:“那就麻烦你费心”。
万万没有想到,李怀德竟然娶回一位天仙一样的媳妇!看来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cad2();新婚的第二天早晨文秀身穿红绫袄儿百褶裙,跪在蒲团上给铁算盘磕头。铁算盘担心是在梦中,使劲地擦了一下眼睛,又擦了一下眼睛,赶忙向前把文秀扶起,眼圈红着,说出的话让人泄气:“娃呀,怀德昨黑地里欺负你了没有”?
其实,文秀是过来之人,对那种事情已经轻车熟路,反倒是怀德显得猥琐,不敢对文秀发起进攻,文秀不管那些,干裂的土地需要雨露滋润。文秀还以为怀德是个处子,对那种事情需要启蒙,她把怀德搂紧,引导怀德进入那条山沟,怀德是条哑叫驴,身上有种特异功能,棒棒子迅速膨胀,让文秀也有点难以承受:“哎呀怀德,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粗”?!
李怀德自从跟文秀结婚以后,彻底改掉了邋遢的毛病,好像人也灵性多了,知道怎样疼爱自己的媳妇,这幢院子又重新有了生气。可是铁算盘的心思却越来越重,憨憨儿子生了个憨憨孙子,憨憨孙子会不会生个憨憨重孙?铁算盘整天盼望文秀怀孕,又担心文秀怀孕,铁算盘想到了换种,可是换个野种心有不甘,必须让李家的后人根正苗红!
无奈之下,铁算盘来到药铺,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