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啥啥,谁叫他用浆糊糊住了自己的嘴?!
吃完饭板胡也不回家,竟然当着豆瓜爹的面,公然来到豆瓜媳妇的屋子内,脱了衣服睡在炕上。豆瓜爹气得脸色发青,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豆瓜媳妇收拾完屋子抱着孩子过那边屋子去了,好像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公爹放在眼里。停一会儿那边屋子里传来了夜猫子叫春的喊声,喊声钻进豆瓜爹的耳朵,蜇得豆瓜爹心痛,豆瓜爹再也在屋子里睡不住了,穿衣起来,走到村子中间,突然间嚎啕大哭:“天爷爷呀,你杀我哩”!哭声阴森恐怖,让人毛发倒竖。
哭声传到家家屋里,女人们裹着被子坐起,隔着窗户看见豆瓜爹在哭。cad3();没有人同情豆瓜爹,反而认为老家伙罪有应得!倒是老良田听到哭声来到豆瓜爹面前,把豆瓜爹拉到自己家里,为豆瓜爹烧了一壶酽茶,然后问豆瓜爹:“是不是豆瓜媳妇欺负你”?
豆瓜爹满嘴苦涩,这枚苦果子再苦也得强咽下去,他默默地摇头,喝了一口茶,答非所问地说:“良田叔,你是个好人”。
不知谁家的狗咬了一声,满村的狗跟着起哄,紧接着枪响了,那伙杆子们白天没有得到骡驹子的大烟,不肯罢休,利用晚上偷袭骡驹子家,骡驹子仓皇间带着两个媳妇从后门逃走,杆子们一哄而上企图把那两大瓮烟土装进褡裢里带走,可是他们发觉上当了,大翁的上边只有薄薄一层鸦片,下边装满两大瓮谷糠。
听到枪响的当口,板胡正爬在水上漂的肚子上晃荡,水上漂用两只手把板胡的尻子搂紧,一边不停地扭动一边大声呻吟,板胡浑身像抽风那样上下运动,女人跟女人不一样,水上漂的城池里虽然没有雀儿那么张弛有序,却也温暖舒适,感觉到别具一番情趣。
郭宇村人听惯了枪响,枪声响起来他们一点也不惊慌。孩子吓哭了,水上漂把板胡从身上推下来,翻起身给孩子喂奶,猪尿泡似地奶子让板胡看着眼馋,看见水上漂板胡想起了雀儿,心想女人是水做的精灵,谁日跟谁亲。
孩子贪婪地吮吸着妈妈的乳汁,板胡等不急了,把水上漂抱起来,让水上漂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从后边给水上漂插了进去,水上漂的喊声里带着夸张,新翻的土地带着泥土的腥膻,板胡不知疲倦地耕耘着,进入无我无他的境地。
猛然间听见院子里咚的一声,紧接着有人敲门。板胡跳下炕,慌不择路,从炕洞里钻了进去。水上漂故意从孩子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孩子的哭声掩盖了水上漂的恐慌,水上漂打了一个哈欠,问道:“谁呀”?
来人的声调里含着某种诉求和渴望:“豆瓜媳妇,你莫惊慌,是我”。
水上漂听声音很熟悉,还是没有听清是谁。她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开了门,门口竟然站着板材。
板材从门缝里挤进,带进来一股寒风,一手关门一只胳膊便把水上漂揽入怀中,显得那样迫不及待,把水上漂压到炕沿上,褪下裤子就给水上漂顶了进去。
水上漂流泪了,这父子俩简直就是一对畜生!眼睛的余光瞥见了炕洞口上两只脚还在不停地晃荡,可是鸠占鹊巢,老子代替儿子在水上漂的城池里厮杀。炕洞里的板胡终于弄清了来人是谁,他从炕洞里爬出来,照准板材的屁股踢了一脚。
板材慌慌张张起身,看见了儿子那充血的眼睛。褪下的裤子还来不及穿起,父子俩面对面站着,腿中间的棒棒子像毛毛虫那样畏缩着,那种驰骋疆场的豪迈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