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转曲折,穿堂过廊,直到然说道:“冯毅的功夫稀松平常的很,我不过是用银针帮着他松了松腰肾,让他每次撒尿的时候,都会痛到痛哭流涕而已……”
“啊?这样也行?”众人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脑海中全都浮现了冯毅一边痛哭,一边撒尿的情景……
“这招可够损的了,你真是个天才啊……”叶清玄大声喝道。
“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怎么听不出来?”段散石迷惑问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你这手简直可以当成酷刑来使用了……”
“不错,作为一名医生,我熟知人体的经络、血脉、神经的分布情况,知道碰那里会让人舒服,也知道碰那里会让人疼痛……医术,不但是救人的方法,有时也可以拿出来害人……”
“有见地……”叶清玄几个人不由得呼呼地往外冒冷汗。
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
除非保证自己一辈子别的病,否则落在人家手里,小命就等于在人家手里了,不知不觉,就有可能让你挂掉。
昨夜天黑,叶清玄三人都记不住昨夜是怎么到的“医仙”居住的那个小院了。
这次由段散石带路,方才知道,小院的位置竟然在一处花园的后面,最妙是有道回廊,延伸往园里去,拓展了园景的深度,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之间,左方还有个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
整个小院简直就是和那小院融为了一体,从前方进院,只有一道院门,而从侧面进入,便要穿过这座花园了。
凭着记忆可以肯定,昨日几人拜访之时,定是走的院门方向,所以对这小院侧方的花园毫无印象,今日一见,却不由得有了一股惊艳的感觉。
过了花园,进了小院,昨夜几人畅饮之处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
叶清玄不由得担心问道:“咱们昨夜饮酒,会不会吵到浣叶先生呢?”
段散石哑然失笑,说道:“这个问题,你昨天不去想,怎么回头反倒担心起来了?”
“昨天刚注意跟你扯淡了,忘了楼上的浣叶先生了……不会真的惹怒先生吧……”
“放心吧,昨夜家师睡得很好。家师有个毛病,醒着的时候,这耳聪目明的,一旦睡着了,雷打不动……昨晚我们那点动静,影响不到他……”
如此一来,叶清玄方才放下心来。
对于这些前辈高人,叶清玄未见到人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种仰望的情绪,但一见了面,尤其是混个脸熟之后,这小子的狗尾巴就翘起来了,插科打诨、嬉笑怒骂,什么都敢来,这种前恭后倨的怪异性格,完全就是继承的前世。
普通的宅男,上网之时都是没见过当事人,就什么话都敢骂,可一看见人,立马萎缩不振,屁也不敢放;而叶清玄正好相反,上网的时候总装作文明人,可一见了真人了,却经常性地挥起拳头……
用叶清玄的话来讲,骂人总是没有揍人来的直接和痛快,久而久之,却养成了人前嚣张,人后看似有些萎缩的模样。
院中一座二层小楼,清新雅致,很显然,这里要比自己的住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多了,足以证明此处居住之人在主人家心目中的地位。
三人各怀心思,在楼下都有些畏惧不前。
段散石想的是自己的想到医治方法是否完全可行;
皇甫泰明想的是自己的病情能够治好,婉婷的病情能否治好,两个人的见面会是如何;
而叶清玄再想,见到“医仙”之后,怎么做才能赢得对方好感,然后大占便宜……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小楼入口处,两侧的梁柱上挂有一副对联,刻在木牌上:
醉拥壶中寻旧梦,
醒来竹外看新花。
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叶清玄研习多年书法,自然看得出来,这书法中的好处,若无数十年的苦练,根本达不到这样的地步。书法虽好,但在其中,叶清玄却看出一股义愤难伸、积怨难平的味道,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丝,被刻意掩在了对联当中,但这又怎能瞒得了书法造诣已成“大家”的叶清玄。
抬头看处,正门上挂着一块匾,刻着“渐忘楼”三个大字。
叶清玄看着对联,再看看牌匾,心中不由一哂,暗道:这幅对联定是季广岚所做,而绝非季定师,因为他的道行太浅。
当然,无论是他们二人中的谁,看来季家都对家族由盛而衰一事,耿耿于怀。每每念及往日的时光,都要借酒浇愁,虽然点出“看新花”,透露出季家想要重振家门的雄心壮志,但恐怕在振兴家族之前,最在乎的,还是替家族报仇吧?
渐忘楼?
叶清玄挨了一口气,若真是想要忘记,却又何必刻在这里……
刻在这里,与刻在心上,又有何不同?
叶清玄正在这里遐想,楼上一个苍老却又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到了,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