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叶清钰开始掉牙了,叶宁每每看到他绷着脸,死也不肯露出漏风的牙齿的样子,就在心里笑的不能自已。
偏偏要出言逗逗他不可。
下午的辅导课结束。
叶宁坐在位置上,看着他闭的紧紧的嘴道:“下牙是昨天掉的吧?”
叶清钰鼓着包子脸,并不说话。
说起来,他的这两颗牙掉的也是绝了,上门牙才掉没多久,下面又掉了几颗,参差不齐,看上去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吃饭都瘪着嘴。
叶宁双手放在他脸颊上一挤,他的嘴巴就露出了一条缝。
叶清钰的嘴唇长的极好看,并不像男孩子,肉嘟嘟的,唇形像桃花瓣一样,上唇比下唇要薄一点,被叶宁这么一挤,再加上皱眉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爆!
叶宁的声音已经带了一点笑意:“下牙记得让人扔到屋顶上去,这样才长得快。”
叶清钰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叶宁身心俱爽的让人传膳。
还加上了一句特别贱的话。
“让御膳房做些肉粥上来给皇上用。”
然后,他啃着排骨,看着叶清钰苦哈哈的喝粥。
他走后,叶清钰的脸黑的有如锅底。
红姬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要不要再上点肉糜?”
“不用!”
叶清钰把棋盘一推,直接上了床。
从床底摸出几个锦囊,挑出两个,拍了拍手。
黑衣人瞬息现身。
叶清钰将锦囊递给他道:“把这两个锦囊放到屋顶上去。”
黑衣人身形微动,拿着锦囊迅速消失。
三月初一,早春时节,是一年一度的到相国寺上香的日子。
早早的,叶清钰就起床了。
虽然还是贪睡的年龄,但他几乎从不赖床,每次都站的笔直的让红姬帮他更衣。
等他出宫门时,叶宁已经在銮驾旁边候着了。
叶清钰坐上銮驾,叶宁骑着马跟在銮驾旁边,一大队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相国寺外,住持领众僧相迎。
叶清钰下了銮驾,双手合十,态度十分恭敬。
站在他身旁的叶宁亦如是。
等安顿好一切,叶清钰跪坐在蒲团上,听着老主持讲经。
檀香冉冉,静日生香。
叶清钰心中却十分不以为然。
若是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那宫墙里的冤魂早就将历代皇帝撕得七零八落,哪里还轮的到他们叶家的千秋万代!
睁开眼睛,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叶宁。
叶宁的眼睛微闭,正在敲着木鱼念经,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
叶清钰心底暗嗤,大概是怕造下的杀业太多,才会这么虔诚吧。
中午,用过素斋,小睡一会儿后,竹林中论道。
因为有叶宁在旁,叶清钰故意说得七零八落,牛头不对马嘴。
老和尚通透的眼睛看着叶清钰道:“不知陛下可愿屈尊与贫僧对弈一局?”
叶清钰小手一翻,指着林中棋盘道:“大师请。”
风吹竹林动,钟磬的声音隐隐传来,沉静肃穆。
叶清钰手持白子,踌躇片刻,下在了棋盘中央。
叶宁坐在一旁,烫杯温壶,往紫砂壶中倒入温开的雪水,然后放入茶叶,盖上壶盖用沸水遍浇壶身,倒出两杯,放在小几上。
动作间行云流水,颇有些名士风流的意味在其中。
此时,叶清钰略带遗憾的声音传来:“大师高招,孤甘拜下风。”
老和尚仿佛看透人心一般,对叶清钰道:“陛下七窍玲珑,贫僧自叹弗如。”
叶清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接着,叶宁赶在老和尚没有说话之前,笑道:“本王一介粗人,不通棋艺,不然也想领教住持高招。”
老和尚敛眉合十:“王爷过誉了。”
一时无话,三人静静的品着茶。
寺庙一日游后,叶清钰和叶宁又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这日,叶清钰提前上完了骑射课。
回来时叶宁还在御书房批示奏折。
春日迟迟,陌上花开,因为窗户的遮挡,有一半的阳光落在了奏章上。
叶宁正极快的下着朱批,阳光调皮的追逐着他拿着毛笔的那只手,看上去赏心悦目极了,一点都看不出手的主人是行伍出身的武将。
从背后猛然扑到叶宁身上:“皇叔!”
叶宁被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笔,扭过头,双手往后半抱住他:“回来了?”
从叶清钰的角度看去,叶宁侧着的眼睛中落满了阳光,格外漂亮。
低低的“嗯”了一声。
叶宁拍了拍他:“起来吧,等批完这一点就传膳。”
叶清钰神色有些复杂的从他身上起身,乖乖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