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撕破脸
“你回去告诉真儿,就说这寿礼祖母已经帮她选好了,不用她再操心了。”老柳氏坐在中堂之上,眼睛半眯着看着李嬷嬷。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虽点有暖炉,但李嬷嬷听着老柳氏的话,心里却总是有着淡淡的寒意,她不知道自己赌得对不对,纪真真的能斗得过自己面前这个执掌后院多年的老虔婆?
“看样子,你才去纪真那不过几日,便已经成了她的人,李嬷嬷,我真是小看你了。”老柳氏一睁开眼,李嬷嬷便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
“继祖母这说的是哪的话,李嬷嬷这可都是当年您调教的,良禽择木而栖,若非如此,继祖母当年又如何能放她们母子俩。”纪真从门口走了进来,李嬷嬷自觉从地上起来,站到了纪真背后。
“你这是在说什么?”老柳氏一下慌了神色,“李嬷嬷是我的陪嫁丫鬟,我们情同姐妹,何谈放不放过!”
“咦?继祖母这话,我可要派人跟柳家通传一声,毕竟你跟李嬷嬷情同姐妹都能无声无息的将李嬷嬷的夫婿溺死在护城河之中,那柳家那些嫂嫂们可不是日后都要提心吊胆了?”纪真旁若无人的坐在了右首,看着老柳氏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
“纪真!你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吗?我是你祖母!”老柳氏神色阴翳的看着纪真,一旁微微颤抖的茶杯显现出了老柳氏内心的怒火。
“这话不用我再重复了吧?难不成继祖母年纪大了,记性便不好了,昨个真儿说的话,今个您就忘了?”纪真头都不抬,接过一旁翠儿递过来的茶水,这是才抬头看了眼老柳氏,“继祖母这屋子里的茶水该是没问题吧?不会真儿现在喝完了,回去就再也起不来身了吧?”
“你,你,你这个孽障!你怎么说话呢!”老柳氏听完纪真的话,神色疯狂的看着纪真,心里则不断怀疑着,纪真是如何知道当年之事的!
“真儿也不多说什么了,至于真儿说的是什么,继祖母心里应该知道。说正事,真儿今个来,是为了拿回当年我娘的嫁妆单子,日后也不劳继祖母烦忧了,真儿已然成人,日后便有真儿自己看管便好了。”纪真静静地看着老柳氏,声音却越说越清冷。
“真儿,你还年少,这些账面上的复杂得很,你有时间多学学女红便是了,祖母趁着还能动弹,多帮你看管看管着。”老柳氏突然和颜悦色的看着纪真,作势便想着起身来拉纪真的手。
纪真终于知道前世自己为何一直没能看透老柳氏面上的这幅假面具了,只怪这人脸皮太厚,真假都太过不要脸,故此自己总是觉着这人是真的为自己好。
纪真更想不透,自己已经跟她撕破了脸,她哪来的自信自己会继续相信她?难道是自己以前太傻太好骗,这般轻而易举的便被骗了。
“祖母知道,你心里对祖母有记恨,可是真儿,你可记得,祖母以前最疼你了,你还总喜欢来祖母这找好吃的呢?”老柳氏装着一副和蔼的样子,甚至还将自己腰间佩着的香囊解下递给纪真,“真儿,你看,这是前几日你三叔送的香囊,安神的,拿着。”
“哦?继祖母既然知道我记恨你,那也应该知道真儿为何记恨你吧?可是真儿不记得了呢,继祖母能不能讲给真儿听听?”纪真不动声色的挡过老柳氏递过来的香囊,那一闻到就让人作呕的东西,还指望自己佩戴!
“这……”老柳氏顿了顿,随后一笑,“真儿莫不是记恨祖母之前没有带你去报国寺吧?祖母是看你年纪虽小,却也已经待字闺中,不该多见外男。”
纪真看着说得起兴的老柳氏,冷笑阵阵,“继祖母最疼的不是纪墨,何时疼过真儿?再言之,继祖母去报国寺作何,莫不是以为真儿不知情吧?还有,这香囊算什么,既然继祖母想给,不如便将继祖母身上佩的那枚墨玉赠给真儿吧!”
“纪真!你过了!”老柳氏暴起,怒指着纪真。她以为自己若能与以前一般哄着,纪真这个不长脑子的必定会信自己,却不知为何从纪真生病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真儿过了?怕是继祖母,你过了吧!还有,你真以为我不知,你身上佩的那枚墨玉根本是我娘嫁妆的东西!”纪真神色清冷的站了起来,目光阴沉的看着老柳氏。
“纪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撒野!”纪家三房纪泽怒气冲冲的看着纪真,看着巴掌就要打在纪真的脸上,纪真却出乎众人意料的先反手打了纪泽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告诉,身为世家子弟,第一件要学会的事便是这嫡庶有别!不过是个妾室生下的庶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手!”纪真的声音里带着庄严,顿时压得众人不敢说话。
一道鲜红的掌印留在纪泽的脸上,纪泽内心却是愤恨不已,自己怎么也是她的长辈,这个小妮子竟然敢打自己,顿时纪泽便气得双眼通红,“我杀了你!”
等老柳氏回过神来,纪泽已经被纪真带来的仆役给按在一旁,“纪真,你怎么敢!他是你三叔,是你长辈啊!”
“我有何不敢,今日若是不将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