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明白江颜的意思之后,便在江颜的结论上提出了一个疑问:“既然周才是为了霍玉娴才决定除掉霍远毅,那他又为什么要在鹊桥山上故意做出那种好像被人逼到山顶的动作呢?”
“周才本来是建筑高材生,为了进霍家他才重新考了政系专业,所以他对建筑有非常敏锐的感觉。他之所以选在鹊桥山顶自杀,就是因为他在山下就观察过地形,发现店家的监控刚好可以拍到山顶的角度。”
江颜微微一笑后,继续说道:“而他伪装成被吓到失足跌落山崖,目的是掩藏他对霍玉娴的感情,他不想让霍家的人知道他杀霍远毅是为了霍玉娴。所以,他要造成他是受命于他人,杀了霍远毅却又被灭口的假象。”
林深恍然大悟,不禁一声喟叹:“真是个痴情人啊!”
江颜看了林深一眼,微笑:“我所算出来的真相就是这些了,至于证据之类的,就要林队和手下干警去搜寻了。”
方向已经出来了,人做过事情就会留下证据,不可能找不出来的。不过,她算命卜卦,只问吉凶,对这种破案的证据之类却没有任何帮助,只能靠林深他们去努力了。
“严太太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证据,查出事情真相的。”林深虽然不是百分百就相信了江颜所算出来的一切,但他还是有50%的信任给江颜的。
毕竟,江颜所说的一切合情合理,而且江颜也没有必要撒谎,这些事情是一查就查证得出真伪的,她还不至于那么傻,编造这样一查就出真伪的谎言。
虽然林深还算相信江颜,但江颜和严以枭还是暂时都被关进了看守所。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颜和严以枭虽然身份牛气哄哄,名气极大,可林深还是按照正常程序办了,毕竟江颜说的那一番话再有道理,她也没有真凭实据来证明周才是自杀,她及严以枭与这件凶杀案没有关系。
从逻辑上她的分析是对的,足够说服人,可还需要证据,所以她和严以枭暂时也都还是嫌疑人,48小时内可以予以羁押。
看守所的环境是干净舒适的,毕竟这里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只是一些被拘留10到15天的人,或者暂时在押的嫌疑人,比监狱那些地方的条件可是要好上百倍了。
江颜和另外3个女人住一间房,她倒是不挑环境,但想到严以枭她就有点闷笑了:那男人的洁癖很严重,大概是一晚上宁可靠墙站着也不会躺在床上睡觉的吧?至于欺负什么的……嗯,他不欺负别人就已经算不错了。
“妹子犯了什么事儿啊?”忽然,一个女人问江颜。
江颜抬头一看,是个头发凌乱看起来刚哭过的女人,她淡淡一笑:“我和我家先生住酒店,酒店里死了个人,监控又被破坏了,所以我们算是有嫌疑吧,警方还在调查当中。”
“人是你们杀的不?”那女人又问。
“自然不是。”江颜笑着摇头。
“唉,跟我一样的。”那女人叹了口气,在江颜身边坐了下来,给江颜递了一瓶水,江颜摆手含笑委婉表示不渴之后,她就打开来自己喝了。
江颜看这女人印堂之间的确发黑,但面相却不至于有牢狱之灾,只不过眼睛下方靠耳朵的方向却有一颗很明显的痣。
这样的痣,表明女人是克夫之相,俗称为‘克夫痣’。如果她所料不错,这女人这次进看守所,应该就是丧了夫,而且其夫不是自然死亡,是他杀。
“我学了点算命之术,不知道大姐信是不信,如果大姐信的话,我就替大姐算上一卦,看看大姐这次牢狱之灾要多久才能解开,怎么样?”江颜微微笑着说道。
反正也是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听这女人说话应该是被冤枉了,她就帮一把吧。
那女人一听,喜上眉梢:“真的么?妹子你会算命?你快给我算算,我男人到底是谁杀死的啊?”
“大姐别急,慢慢来。”江颜摸出铜钱递给那女人,道:“你拿好这三枚铜钱,闭上眼睛回想着你丈夫死去时的模样,在画面最清晰的时候松开手让铜钱掉落下来就行了。”
那女人连连点头,便立时候按照江颜说的,把铜钱握在掌心,闭上眼睛回想她男人死的时候,十几秒钟之后就松开了手,三枚铜钱掉落在床,分别处于不同的位置。
“妹子,行了吧?”那女人看着江颜,目光希冀。
江颜点头:“我推演一番,大姐先耐心等一会儿。”说完她就看着卦象,目光沉静似水地在心里默默推演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江颜重新抬起头来,看向那女人,微微一笑:“你丈夫的确不是你杀的,而是你们村里一个叫陈三千的人杀的,是他给你丈夫喝了含有大剂量老鼠药的茶,所以你丈夫一回到家就中毒身亡了。”
这女人,命不好,苦命克夫,也没有一儿半女,不过好在自己心性还算坚强,倒也可以活到个七十来岁寿终正寝,只是一生孤苦罢了。
此次命犯刑宫,但不是什么大事,遇水命则化,和当初董老爷子一样的,也是遇到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