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颜纠结了很久,但她最终还是决定前往严老爷子所住的庄园,去跟这位素未谋面的公公见上一面。
严以枭不是个无理取闹的男人,将来就算他回来了,她也会告诉他,站在她这个严家媳妇儿的立场,是没有道理拒绝跟公公一起吃饭的,何况还是严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叫她。
相信,严以枭能够体谅她。
于是江颜下午就换了得体的衣服,稍微化了一下妆之后就开着她心爱的小红车前往严老爷子所住的庄园了。
到了庄园,江颜把车停好,在佣人的带路下走进餐厅,原来饭菜都已经摆上桌了,就等她一个人。
而餐桌前除了严老爷子之外,就坐了一个年纪五六十岁的男人,挺直西装,岁月在他脸上没有刻下太多的痕迹,显然一直都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
这人,就是严以枭的父亲,严封,严氏集团总部的执行总裁。
“爷爷。”江颜喊了严老爷子一声,待严老爷子点头之后,她就看向了严封,颔首礼貌道:“您一定就是严伯伯吧?”
严伯伯?
严封眯了一下眼睛,虽然听了不少江颜的事迹,但他却对江颜那一套是不怎么感冒的。一个女人,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
“你是严家的媳妇,叫我‘严伯伯’,你觉得合适?”严封心里不怎么高兴,严以枭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还是能够理解的,但这个儿媳妇,他可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吧?
严老爷子在一旁观战,心如明镜但什么都不挑破。他儿子和孙子之间不是一两天的积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要想破这父子之间的冰,说不定从江颜这个孙媳妇身上还有可能下手。
江颜礼貌地一笑,说道:“我并不是对严伯伯心存不敬,只是我和以枭结婚快一年的时间,从来没见过严伯伯,也没听以枭提起过严伯伯,所以我不敢贸然改口。我是以枭的妻子,当然要以他为天,所以还是等以枭回来之后,我再跟着以枭一起正式改口吧。”
严封一窒,和他那儿子一起改口?得了吧,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儿子别说叫他一声‘爸’了,就是连面都没有见过一面。
“你……”严封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好像,江颜这一番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错处,语气礼貌温和,理由合情合理,没有任何毛病可挑。
严老爷子见状就说道:“颜颜先坐下吧,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称呼什么的以后再说。”
“是,爷爷。”江颜笑着点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卷画来,递到严老爷子面前,“听说爷爷最近在找唐伯虎的真迹,所以我特地给爷爷找了一幅画来,我看过了,的确是唐伯虎所画。”
严老爷子刚刚还淡定的表情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他惊异地看向江颜,然后就忍不住把画卷拆开,果然看到一幅栩栩如生的《枯槎鸲鹆图》。
这幅《枯槎鸲鹆图》保存得并不是很好,虽然精心裱过,但仍见角落及中间的数处残缺磨损。
“唐寅的水墨画代表作的确是《枯槎鸲鹆图》,但颜颜怎么知道这一幅就一定是真的呢?”严老爷子看到这幅画,内心喜爱得不行,虽然的确挑不出任何作假的成分,可还是担心画是假的。
因为唐寅的真迹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少到很多人都觉得历史上是没有这么一个绘画天才出现过的。
也正因为真迹几乎不存在,造假的人就多了,那些以假乱真的添价画,的确骗了不少人,包括严老爷子在内。
“爷爷,唐伯虎的水墨画写意花鸟,格调洒脱,仿佛将人带入一个真实的画境里。这幅《枯槎鸲鹆图》用折枝法构图,栖息在枝头的八哥用积墨法所画,秃笔点叶,右上角题诗:山空寂静人声绝,栖鸟数声春雨馀。这些,大概是人人都知道的。”
江颜微微一笑,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唐伯虎画这幅画的时候,在题诗‘山空寂静人声绝,栖鸟数声春雨馀’时用了血墨,这一点是永远也无法造假的。”
“血墨?”严老爷子怔了一下,不明就以地看着江颜,“颜颜是说……”
“嗯,唐伯虎画这幅画的时候右手小拇指受伤,画画时太过专心以致忘了,所以在题诗时,几滴血掉入了砚台之中,因此这首题诗就混入了唐伯虎的血。”江颜解释道。
严老爷子听得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江颜笑了起来:“爷爷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我只要通过这幅画微微掐算推演,就可以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和形成。”
严老爷子半信半疑,看着那首题诗半天之后才说道:“你说的事,很不可思议,要如何在不损毁这幅画的情况下去证实呢?”
江颜微微一笑,说道:“爷爷只要找鉴赏古画的前辈研究一下此画上墨汁的年代,就能够确定画的真伪了。”
严老爷子一想也是,虽然血墨一说难以证实,但画的年代却是骗不了人的,顿时一阵高兴,把画小心翼翼收起来后就让管家抱着画站在边上,说是等会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