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庞裕德冷冷一笑:“丫头,你以为风水师向另一个风水师提出挑战是可以收回的?那你就太天真了!”
言下之意,他既然提出了和江颜斗法,除非斗法分出胜负,否则他绝对不会罢休。
很多人也叫江颜‘丫头’,这个称呼带着一种天然的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之意,但这个称呼从庞裕德嘴里出来,却很容易就让人感觉到他以前辈自居,不怎么把江颜放在眼里的态度。un:i
风水界,的确是论资排辈的,这一点江颜非常清楚。前一世她沾了她师父的光,小小年纪就在风水界成为前辈,那是因为她师父在风水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做了她师父的徒弟,自然辈分天然高。
不过这一世,她杜撰出来的师父并不在这个世界,她几乎属于无门无派,所以风水界并没有她江颜的一席之地,这很正常,她也并不以为意。
前一世她大概还在乎一点地位名声,不过她死过一次了,现在怎么会在乎这些身外之名呢?
所以,江颜只是淡淡一笑:“看前辈这意思,是非要斗法不可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脸上透出的自信和冷傲疏离,仿佛她之前的谦虚不过都是和庞裕德客气而已,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庞裕德眉头微微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江颜就问道:“不知道前辈打算以什么方式斗法,地点呢?可有见证人?”
既然是风水师之间的斗法,那就肯定要有双方签名的免责协议,而且除此之外最好请两位以上的风水师来做见证,这是为了保证斗法有死伤时不会发生争议,而斗法的胜负结果也能够被公平议论。
江颜说的是很正常的规则,但没想到庞裕德却压根就没打算这么做,只听他冷冷地说道:“免责协议,地点和方式都由你定,至于公证人,不必请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全程录像。”
江颜一怔,庞裕德却看了严以枭一眼,冷笑道:“以他的能力,卫星监控录像也不在话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耍花样。”
严以枭一语不发,只用一双犀利冰冷的眼睛泛着寒芒盯住庞裕德,不过庞裕德也是风水界里不得了的人物,他只看了严以枭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神色镇定自如。
江颜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庞裕德一会儿后,才说道:“既然前辈这样要求,那我也只能遵从了。”
“三天之内把协议、斗法方式地点给我,至于怎么找我……相信你应该有这个本事。”庞裕德说完,转身疾步就出了树林,藤蔓在他远去的背影上密密麻麻伸展着,看着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感觉。
等到庞裕德走了一会儿,江颜才看了看四周,把严以枭的手一拉,淡淡一笑:“我们回去吧。”
很快,严以枭就开车载着江颜回了江家。
江家这会儿静悄悄的,江颜倒也没在客厅逗留,直接回了她和严以枭的房间,拿起手机半靠在床上沉思,视线并没有落在手机屏幕上。
严以枭给她温了毛巾,上前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然后才把毛巾丢到了一旁,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颜颜在想什么?”
江颜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好笑地看向严以枭:“你不觉得,庞裕德有点奇怪吗?”
“颜颜是说,他对于斗法的特殊要求?”严以枭浅浅挑眉。
“不。”江颜却是摇了摇头,面色沉吟,“我说的是,他不肯请风水界的其他风水师当见证人的怪事。”
严以枭不愧与江颜是夫妻,江颜这一说,他就眉头皱起来了:“颜颜的意思是……他忌惮别的风水师?”
“可以这么说。”江颜淡淡一笑,“你想想看,同行之间是冤家,他既然不光是为了庞元志找我报仇,而是要挑战我,以风水知识打败我,那他就很明显是出于打垮我的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怎么做才最能让他名扬天下呢?”
风水师斗法,无非为了名和利。庞裕德除了给庞元志报仇之外,显然是冲着名来的,谁让她最近在A市大出风头,是最有名的风水师呢?
可正常情况来说,庞裕德应该是要踩着她上位的,要让天下人知道,是他庞裕德——打败了她江颜,打败了A市的神话!
“他应该大肆宣传,通知记者,让所有人知道他庞裕德和你斗法的事情,因为他很自信他一定可以胜过你。”严以枭微顿了一下,勾唇道:“就算他不想让记者参与进来,也会请动风水界的其他风水师,为这场斗法的输赢做个见证。”
“没错!”江颜笑了起来,“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且还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连作见证的风水师都不想请。那么这样的话,我输了又有什么可丢脸的?而他赢了又有什么可值得庆贺的呢?”
除非,庞裕德是个风水迷,他压根不在乎名与利。
但江颜之前见过庞裕德了,发觉庞裕德的面相是大贵之相,尤其是在中年时期,他应该是一个很有名的风水师,不过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庞裕德应该是一个相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