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吧。”莫琳娜不敢打包票,“首先,我不能肯定时雨是被人催眠过,才会排斥我的催眠。其次,如果她真被催眠过。那个催眠之人的能力与我师父相比,谁技高一筹,我也不能肯定。只有等他老人家出手一试,才能知道结果。”
贺斯年的脸色瞬间一冷。
莫琳娜没有被他阴鸷的目光吓到,继续微笑道,“治疗心理疾病,本来就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一点,贺少最为清楚了。不是吗?你放心,这一期间,我会多观察时小姐,与她多沟通,争取打消她内心深处对我的防备。同时,我也会尽快联系我师父,请他出马。”
贺斯年闻言,面色才稍稍好转,“你师傅在国内?”
“是的。只是,我和他也已经八年没有联系过了。最后一次有他消息,只知道他定居在苏城。所以,我可能要亲自去一次苏城……”莫琳娜的话说到一半,察觉到贺斯年的面色有异,不由问道,“怎么了?”
贺斯年眸色一黯,轻喃道,“你是说,苏城?”
“是。”莫琳娜眼中尽是疑惑。
贺斯年却不再多言,只淡淡说,“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
莫琳娜闻言,点头告退。
大门被关上后,一直静立在边上的程助理才适时开口附议道,“贺少,时小姐好像就是苏城人。要不要,我去查一查这个叫张启的人?”
贺斯年面色沉沉,终究说了两个字,“也好。”
……
鉴于逃家的行径,时雨探病回家后就过上了被软禁的生活。以至于时芸是什么时候被遣送回苏城的,她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她每天都靠着种花养鱼学厨来打发时间。
今天,她刚从厨房的学习班里出来,回房准备洗澡,结果左看右看都觉得房间里怪怪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半个小时后,时雨头发都没擦干,就蹭蹭蹭跑到客厅里,叉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贺斯年,我的小芒果呢?”
“扔了。”贺斯年眉目不动。
“又怎么惹你了?”她瞪大眼,心底里委屈不已。这几天,她都这么乖了!
“我芒果过敏。”他说的一本正经。
“它只是个抱枕而已!”
过敏你妹啊!
对于她的愤怒,贺斯年拒绝任何回应。
时雨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晚上没有它抱着,我会失眠的!”
“我给你订了个新的。”
“新的?”时雨狐疑。她的小芒果又不旧,干嘛要换新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贺斯年看了看腕表,微笑建议,“货到了。你不去看一下?”
时雨看着余管家开门,只见两个送快递的工作人员一前一后扛着一个矩形硬纸盒走了进来。
这是批发了多少个抱枕,才能装满这么一箱子?
她打开包装盒,却是一个真人大小比例的抱枕娃娃躺在里面。看五官和欠揍的表情,分明就是对照贺斯年的模样定做的。
她无语地放下娃娃,好气地问,“你怎么不干脆弄个充气的?”
贺斯年却是暧昧十足,“有我在,你没机会用那种东西。”
余管家闻言,闷笑不已,悄悄退了下去。
客厅又是一阵沉默。
时雨暂时抛下这个问题,拿着水壶准备去给她新种的君子兰洒水,却发现一个仙人球鸠占鹊巢,霸占在盆里,泥土还是新翻过的。
“我的兰花呢?”
“我兰花过敏。”贺斯年调换个坐姿,语调却依旧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放屁!
她都种了一个月了,现在和她说过敏?
时雨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把水壶重重搁在桌板上,“你还有哪些过敏,索性一次性都说了。”
贺斯年放下手中的报纸,“等我想到了,我再说。”
听听!这无赖话,分明是找茬的!
时雨奈何不了他,只能双手环胸,气呼呼地掉转头,不再看他。
贺斯年扫了时雨一眼,就见这女人气鼓着腮帮子,和个青蛙一样可爱,不由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过来!”
时雨咬了下唇,拒不受命。
贺斯年看着她的侧脸剪影,想起趁她学厨时,他让余管家打包扔掉的东西,心绪也不如表面上显得那么淡定。
她会花48元在苏城步行街买那个抱枕,是因为她在信中知道陆遇笙的绰号叫芒果。
而她喜欢君子兰,是因为这种植物在她眼里是最贴近陆遇笙气质的花。
这些东西,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看了她和陆遇笙往来的信件,他就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在她的世界里,他不允许有任何与陆遇笙有关的东西存在。
时雨默默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心平气静地转过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的手机呢?”
贺斯年抬眸看她,却不说话。
“余管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