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摇了摇头,“没有。”
看心理医生很贵,她没有那么多的钱。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呢?”
“我网上查的。我对照着我的一些反应,百度了下。”时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网上也说,会有这个病的人,多半是以前遭受过不幸或是刺激。可是我并没有那样的经验。后来我想了想,可能是我受伤,躺在床上大半年的日子太过枯燥,和坐牢一样的经验才让我潜意识里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那后来呢?”莫琳娜也觉得奇怪,通过她与时雨的简单交流,她发现她性格非常的开朗,确实不像是精神受过伤的人。
“后来……”时雨想了想,“后来,我就很努力的去面对这个问题。越是害怕,我就越要面对。努力让自己在一个地方呆就一点。最初坚持10分钟,后来20分钟,再后来更久。渐渐地,等我发现我不再去计较自己在某个封闭的空间呆多久时,我才猛然发现,原来我的病好了。只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又是从哪天开始好的。”
莫琳娜觉得这个病例很特殊,也很好玩,不由说道,“如果可以,我想给时小姐做一次催眠治疗。你看可以吗?”
时雨听了,有些意动,又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曾经失去过什么记忆,或是记混了什么记忆,你的催眠能帮助我想起过去吗?”
莫琳娜笑得十分自信,当然可以。
时雨不知道的是,她早就从贺斯年那听说了她与顾北北之间的渊源。也是她第一个提出时雨可能失忆的这一观点。她早就想时雨做一次催眠治疗。只是贺少怕催眠影响时雨的大脑,才一直不同意罢了。
眼下可以借着治疗她病情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催眠,她求之不得!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莫琳娜很快就遭遇到她人生的第一块铁板。
无论她如何催眠,似乎在时雨的身上难以奏效。
她最后不得不差羽而归,回去研究为什么会这样。
时雨把人送走后,路过厨房,才意识到自己一上午都没吃东西。
她走进去,刚打开冰箱找吃的,就听见余管家在和人打电话——
“把人带去桑拿馆。”
时雨最初听见这话,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在听见余管家说“干蒸”,“95度”这些词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通常干蒸的温度控制在80到85度,若是95度实在不正常了。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听了下去。
“恩。要做成意外。”
“她既然想冻死时小姐,也该做好被少爷报复的准备。”
话偷听到这里,时雨再明白不过了。肯定是那个害她的人被贺斯年抓住了,而余管家只是在听命行事。
虽然她不能可能,但她猜测做这个事情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姐姐时芸了。
想到这里,她便坐不住了,不由从厨房冲了出来,“余管家,贺少人呢?”
余管家愣了愣,挂掉电话后,指了指二楼,“在书房。”
此时李菲恰好做了一份水果沙拉,要端楼上去,听见时雨要去找贺少,连忙道,“能麻烦时小姐你帮我送上去吗?”
不是她要偷懒,而是她觉得这沙拉如果由时小姐送去,少爷肯定会高兴得多吃几口。
时雨也正愁没借口去找他,便接过装有水果沙拉的透明玻璃碗,朝贺斯年的书房走了去。
她敲了敲门,就听见贺斯年低沉的声音,“进。”
时雨这才推门进去,然后看见贺斯年坐在电脑桌后,英俊的脸庞被显示器挡住了大半,只有黑亮的头发在灯光下莹莹生辉。
她走过去,将沙拉放在他手边,就开始打腹稿,怎么替时芸求情。
虽然替一个要杀害自己的凶手求情,让她自己都万分憋屈和郁闷。但她也确实是没办法啊。
时芸现在住在云水山庭,若真“意外”死亡,以时夫人的性格肯定会大闹一场,甚至还要把这个意外归罪到她身上。她远在海城,不怕时夫人的报复。可她不得不防着这事情会连累到她妈妈,还有她小弟时风身上。
时夫人已经够恨她们母女了,随时随地都在抓她们的小辫子。若她唯一的宝贝女儿都死了,时雨不敢想象时家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时雨是个表情藏不住心事的人。
贺斯年几乎一眼就看见她脸上写着“我有话要说”这几个字,不由放下手上的工作,“你是来为你逃家,幽会野男人的事来道歉的?”
时雨,“……”
就不能不提这个茬吗?
她心里气闷,又不敢对他发作,只能拿牙签戳碗里的水果肉撒气。
眼看李菲辛苦一个多小时才完成的,堪比艺术品的水果沙拉就要被戳成筛子了,贺斯年终于开口,“戳完了,记得去厨房给我重新做一份。”
丑成这样,实在影响食欲!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