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是全透明玻璃打造的,因为时雨每次洗澡如厕都觉得羞耻度爆表,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卫生间才挂了帘子。
这一会儿,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更加担忧了起来。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喊余管家时,她又听见了他呕吐的声音。
腹泻,呕吐……
这不是一般的肚子疼。
时雨乱哄哄的脑子突然闪现出几年前自己被送医院洗胃的经历——
不好!
这下,时雨也不再顾忌他的反对,连忙打电话给余管家安排车子送医院,然后推门进去。
只见他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半撑着洗漱台,脸上全是洗脸的水珠子,额前的头发都被打湿了,软趴了下来。
她是看着都难受。
她轻声走了过去,扶着他胳膊肘,“你也真是的。那么难吃的鸡汤,你怎么吃的下去啊?你是笨蛋吗?还吃光了。嫌命长啊!”
贺斯年皱眉,“出去!”
他不习惯示弱于人。
他生病也好,受伤也罢,都习惯躲起来。除非是神志不清,陷入昏迷,否则谁都近不了他的身!
“我不走。”时雨坚定地说,“你要有力气,你就推开我。没那力气,你就省点力气,留在一会洗胃用。”
贺斯年听了,皱眉冷声问,“你在汤里下毒?”
“谁下毒了?”时雨被冤枉,有点委屈,“我姐烧的暗黑料理,本身就是个毒,我还用下毒吗?”
“你姐姐?”贺斯年的脸色顿时从病态的苍白色转成了锅底黑。
“是啊。不然呢?”她眨了眨眼,觉得他问的很白痴。
“……”
贺斯年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自作多情地以为是她烧的,还为了维护她的尊严,牺牲了自己。
他把眉头皱的很紧,刚要迁怒她,责备她默许她姐行凶,结果胃里一阵涌动,再次低头对着洗漱台呕吐不止。
一股酸味扑鼻而来,时雨看管家怎么还不来,刚要亲自下楼去喊,身后的男人就已经顺着洗漱台,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