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平时,时雨还抹不开情面,可能带时芸回自己的住处。
可眼下她住在贺斯年住处,并不便带人回去。
她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住的地方不方便。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 改天你约个时间,我再当面和你说。正好,我也想和你打听下我妈最近过的怎么样。”
时芸一听“不方便”三个字,眼神就深幽了些。
她逼近几步,目光盯着时雨锁骨处的暧昧痕迹,嘴角勾起笑,“既然不方便就算了。不过,今晚上我妈要是问起你来,你可别怪我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把今天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她。要是她误会你不自爱,没谈恋爱就和男人乱搞在一起,可就不怪我咯……”
时雨僵了僵。
此时,贺斯年等得不耐了。
他侧站在时雨的前面,挡住时芸不怀好意的视线,声音带着轻蔑的冷意,“我记得,刚刚有人说要是我女人能在舞台上顺利演出,就要给她当众磕头认错?”
说完,他冰冷的视线就停在时芸的脸上。无形的威慑感让时芸被压迫的喘不过气。
周围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工作人员都捂嘴偷笑。
“时雨,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这么目无尊长!别忘了,我是你姐姐!长姐如母,让我给你磕头,你不怕折寿吗?”时芸恼羞成怒,却也怕继续逗留下去,真要被贺斯年逼着磕头。所以,她狂吠一阵就扬长而去。
时雨对于贺斯年的维护,并没有丝毫喜悦,反而依旧冷着一张脸,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谁是你的女人?”
“怎么?你有意见?”贺斯年依旧一副吊炸天的模样。
时雨听了就来气,“意见,不敢有。不过就是好奇,你敢不敢把刚刚那话当着你姐姐的面说一遍。”
毕竟几分钟前,这个男人才否认了他们的关系!
现在,他居然厚着脸皮说她是他的女人!
贺斯年闻言,却是笑了,“你很介意,我刚刚没有在贺斯元面前承认你的身份?”
时雨立即炸毛,“你才介意,你全家都介意!我巴不得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你这是承认,我们已经有关系了?”
“……”时雨收声,沉默了半响才吼道,“见鬼去吧。”
吼完,她就气冲冲地自己先上了车,对着司机喊道,“开车!”
司机没等到boss,自然不敢开车。
所以,时雨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斯年故意慢吞吞的走到车前,并坐在自己的身边,好整以暇的样子,十分可恶!
车子很快就开动了。
直到车子开回云水山庭,时雨率先上了三楼,把自己关进浴室冲澡,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
明明她打定了注意要讨好贺斯年,说服他放自己回家一趟,打听那个什么顾北北的消息,不是吗?
怎么到最后,总是自己的情绪被他牵着鼻子走,各种事与愿违了呢?
而且,他不就是没在他家人面前,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吗?可她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床伴性质的肉体关系,说出来也是丢人啊!
她越想越气,拿着搓澡布狠狠搓红了自己的身体,却猛然发现,自己脖子处少了什么,连身上的肥皂泡泡都没有冲,就打开浴室门,张嘴问,“贺斯年,你有看见我的项链吗?小小的,坠着月亮船的吊坠。”
“咔嗒”,转动门把的声音响起。时雨才想起自己还是光裸着的事实。
糟糕!
她心里暗呼,想退回浴室,却已是来不及了!
此时,在她的面前不远不近的地方,贺斯年高大的身影矗立着,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西裤,普通之极的装扮,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比旁人多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干净凌厉的味道。特别是这件丝质的衬衫十分贴身,包裹着他充满力量的健美身材,衣服底下,隐约可见那肌肉线条的起伏。
真是个妖孽般的存在!
时雨心中开了个小差,耳边就听见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传来,“你果然一直觊觎我。这么迫不及待地勾引我,想做我的女人,嗯?”
他走近,俯身贴在她的耳朵根说,慢条斯理的语调带着他独有的高贵腔。
时雨原本就被浴室里的热蒸汽熏得有些晕头,此时再听这酥耳的声音,骨头都要被酥化了,连反应也慢了半拍,“什么勾引?”
等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谁,谁对你有非分之想啊!我我我……”她急得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出来干嘛的。
“你看,你都说是你了。”他微笑,玩起了文字游戏。
时雨恼得小脸发红,捶了下脑袋后,干脆鼓着脸不说话了。
有人教过她,不会说话时,干脆不要说了。
可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即使沉默,她的一颦一蹙也都带着小女儿的无限娇羞。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有着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