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证明文件，指尖泛白，“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弄错？”贺斯年呵呵一笑，眼眸睨向他的助理，“程助理，有人对你的工作能力产生质疑。你怎么说？”

“时小姐，光凭我能成为贺总的助理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我的能力。”程助理摇了摇头，“我追随贺总已有八年。这期间，无论大小事宜，都是经我手处理。只要我的工作不能达到百分之百的准确率，我今天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时雨咬唇咬得毫无血色，“可是，我真的不认识照片的里的男人啊。我……我……你们到底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她低声说着，指尖紧紧掐着掌心，无助的眼泪应声而落。

最后，缓缓闭上眼睛。

“时小姐，如果你真的想证明自己，何必告诉贺总，你离开海城，回到家乡的那一年都在做什么，有谁能替你作证？”程助理说到这里，也顿了顿。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对自己调查的结果足够自信。

光凭这个女人能和贺总力争五天，都不松口承认这一点，他都要相信她的无辜了。

这世上，能在贺总的威压下，坚持谎言，抵死不招的人还真没几个呢。而能做到这点的人，都是特工级别的人，有强大的心理素质。

他是真不知道，区区一个体操运动员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面对程助理的循循善诱，时雨却是牙齿死死咬唇，拳头一握再握，似有难言之隐。

而她的反应，落在贺斯年的眼里则是一种做贼心虚。

对于这个女人，他最初是恨的，恨她藏得那么深，心机那么重，让他一找就是三年。

三年……

他贺斯年对一个女人的关注度，还从来没有超过三周的！

她，倒是个例外。

因为这个叫顾北北的女人，他的表弟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老爷子的身体不好，不久于人世了，想见见自己外孙最后一面。这才把找人的任务交给了他。可偏偏除了表弟留在家里的几张照片，什么线索都没有。

他查了很久很久，用了几年的时间一一排查，把全国36个年纪对的上的，叫顾北北的女人通通查了一遍。答案却是，没有一个顾北北认识夏衍星。

现在，好不容易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了这个叫时雨的女人。

却偏偏，该死的，连他都查不出这女人在那一年里的行踪！

那一年，她就像真的在地球上消失一样。生活过的痕迹，全都找不到。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抓不到你的把柄了？”贺斯年眼底有了坚决，脸上依然淡漠如斯，“程助理，把你刚刚拿去公证好的合同，给她看看。”

“是。”

时雨心下一紧，慢慢转过脸，看向一脸同情的程助理，“什么合同？合同，怎么了？”

“时小姐，请你过目。”程助理又变戏法一样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合同，递到时雨的面前，“这个合同，是具有法律效益的。你不用管这个条件多苛刻。毕竟，海悦支付的酬劳足够等价交换。不存在侵害你的权益。而且，是建立在双方自由平等的基础上签约的。”

“……”

时雨垂眸扫了一眼合同，确实是她刚刚签署的那一份，只是看着看着眼瞳一缩。

精致的脸上，煞白一片。

一定是她看错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无理的合同？